野原新之助是最幸福的小孩,《蜡笔小新》像一个橱窗,冬月可以通过它看见一个圆满和睦的家庭应有的样子,冬月5岁看到8岁,即使是父母坐在餐桌上,难得没有互相仇视对方,没有大吵大闹,就那么平静的坐在一起,两肩之间隔着不可跨越的30cm,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对她宣布,“我们离婚了,你以后就和母亲去日本生活了。”
冬月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扭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播放《蜡笔小新》的电视,好似对父母破碎的婚姻不为所动,父母继续宣布着,“你以后就叫小川冬月了。”
离婚手续办的很快,两人期待这一刻已久,没人会拖泥带水,不到半月,冬月便在机场与父亲道别,随着母亲坐上了前往日本神奈川县的飞机。
冬月很期待在日本的生活,她可以结交几个同伴,组建一个横滨自卫队,渡过一个快乐的童年后,觉醒成魔法少女,和黑恶势力作斗争,在闪亮亮的高中青春中,喜欢上一个像王子一样的男生,在樱花树下对其告白,一起上大学,最后结婚,自己只要开一个咖啡厅就好,丈夫帅气有担当,有两个孩子,大儿子顽皮但善良,二女儿可爱又聪慧,再养一条金毛犬,再买一个野原家那样的大房子!
“这孩子在做什么美梦呢?真可爱呢。”冬月的母亲,小川奈奈子为熟睡的女儿捻捻毯子,笑着轻声说道。
从中国B市到神奈川,飞机只需要四个小时,相距不远的两个国家,有着相似的文化,却又截然不同,在神奈川的上空,厚厚的云层中似乎有什么生物在其中穿梭,飞机上除一人外无人注意。
“请让我的孩子,可以好好地生活下来,”奈奈子盯着那片云层,抚摸着冬月的头发,眼神中带着祈祷,“请不要让我的孩子踏上那条永无止境的道路。”
“请放过冬月吧,父亲。”
冬月对母亲的祈求一无所知,下午两点,飞机到达横滨市,母亲带着冬月走在羽田机场,冬月突然拽住母亲的手,“妈妈,我想上厕所。”
“上厕所吗?嗯...啊!在那里,妈妈拿着行李在厕所门口等冬月,可以吗?”
“好哦。”冬月松开母亲的手,走进了厕所。
冬月一走进厕所便注意到了站在洗手台前的四人中一个裹着风衣,带着口罩,齐腰黑发,刘海长到遮住了眼睛的女性,明明是6月份,平均温度高达29度,冬月自己也只穿着一件绿色的小连衣裙,[她不会热吗?]冬月奇怪的想着,还是绕过了她,走进了隔间。
机场的厕所是坐便,冬月垫着脚艰难的坐了上去,上完厕所后,冬月挪下马桶,正要拉起小裤裤的时候,眼睛往门下一撇。
那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青白的毫无血色的脚踝,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她正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外。
[我该开门吗?]冬月想着,缓慢的拉起裤裤。
[我该抬头吗?]冬月觉得头顶发麻,就好像门的上面有什么人在盯着她不放,冬月低着头蹲在地上,与门外的女人僵持着。
“黑......黑发哦......”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尖利的女声,却似乎带着蝉鸣的震颤,冬月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要呕吐,这个时候冬月发现,鞋子不见了。
横滨市金沢区,小川宅。
冬月额上敷着一块毛巾,躺在床褥上,奈奈子跪坐在她身边,手中抱着一坛香炉,轻烟拂过冬月,她的表情便舒展了许多,但依旧昏迷着。
穿着深蓝色羽织垮,带着圆框眼睛的光头男人平静地开口,“不过是个四级咒灵,连厕所都走不出来的小喽啰罢了。”
奈奈子始终盯着冬月,愁眉不展道:“我当然不担心那个咒灵,我只是疑惑,冬月为什么能看见咒灵。”
“在中国也不是没有蝇头的存在,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啊。”
“她的咒力很充盈。”
“再充盈,看不见就是看不见!怎么会一到日本马上就能看见了!”奈奈子越发激动道,香炉几乎抱不稳,瞪向男人,“我如果知道会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带她回来的!”
“那大概,这就是她的命吧,姐姐。”小川家现任家主,小川宗介低声说道。
命,只一字奈奈子便好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跪坐回去,低着头,心事重重,[我是被您诅咒了嘛,因为我逃走了,所以轮到我的孩子了,父亲。]
“冬月已经八岁了,一般五六岁就会觉醒术式,冬月一点迹象都没有嘛。”小川宗介问向失魂的姐姐。
“没有,除了咒力比常人充盈些,没有任何异常。”
“那不好过了啊,咒术师这条路没有术式可不好走。”宗介扶了扶眼镜,惆怅道。
“不能不走吗?”
“还会遇上的,总得有拔除四级的能力吧。”
房间中的奈奈子陷入了沉默,庭院的惊鹿敲在了河石上,“噔——”
冬月直到第二天才醒来,用过了早餐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