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用一座天在水,搭起了苍洲氏家往来的桥梁。
这就不是他们虞氏所能及的了。
“别拉我!”虞妙芙怫然甩开,郁闷至极。
怎么会半路杀出一个天在水的寻昇公子?
这女子靠什么手段,攀上了这样一座大靠山?
她手上的烫伤难道就这么算了?
一口恶气堵在胸腔里不上不下,什么天在水的狗屁东家,多管什么闲事。
心里虽是如此想的,可她却也不得不服软,只得恶狠狠瞪着黎枝燃:“你给我等着!”
若这女子也是去官学,等进了鹿央,她有的是方法折磨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闹剧骤然散去,旅店得以重新营生。
店家感激不尽地不停向黎枝燃道谢,说什么都要送上几盘糕点已表心意。
等到她走上楼时,那道玉竹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黎枝燃没想到,那车队的主人竟然会出来帮她。
她只以为天在水是鹿央的寻常酒楼,可从旁人的反应看来,尤其是虞氏迅速转变的态度,似乎地位不同凡响。
东家公子出乎意料的年轻,似乎和那鹿央侍卫年岁相仿。
方才在楼下前庭,隔着半首面具,她自下而上对上那东家公子的视线。
那双眼睛。
很透彻,却也很冷淡。
黎枝燃穿过长长的回廊,摸了摸手中尚且滚烫的手炉。
这样的人,是会特意命人给她送手炉之人吗?
说起来,从到这里之后便再没有看到那鹿央侍卫了。
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见他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
走到长廊尽头处的房间,黎枝燃伸手推开房门,她刚要踏进去,就见正对门的桌案之上,用杯盏倒扣着一张信笺。
有人进过她的房间。
黎枝燃放在门板上的手倏地收紧。
是谁进了她的房间,留了一张信笺?
黎枝燃左右张望了一眼,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将门合上走过去,翻过信笺一看,上面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很简短,只有三个字:
“鹿央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