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院满对天发誓、啊不对、高龙神在上,自己绝对是个本性温和的人。如果自己表现得不这样,那么责任绝对在旁人。
她努力维持微笑,只可惜对方并不吃这一套,看上去比五条年长好几岁的端正严肃面孔上写满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投过来的目光也是毫不遮掩的“你眼睛不好赶紧去看医生”的意思。
但是考虑到这货是悟的学弟,一切又都合理了起来。
自家亲爱的母亲不是也……嗯?
想通需要和学弟推心置腹的又不是自己,她很快开始了走神。
等有人特意将冰凉的杯子贴到她脸上,她才把自己放空的眼神捞了回来,“嗯?你们谈好了?”
五条悟撇了撇嘴,“心真大啊。”
“啊?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不够靠谱?”安心院满一把夺过五条悟手里的杯子,“所以,为什么要我过来?”
“……哦对,你之前没见过七海。”难得,五条悟略微卡壳了一下,旋即露出些许恍然,手顺势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不过他算……和你有缘分?”
安心院满真的不懂了,“什么?”
搞笑吗?她除了眼前这个主动凑上来的,什么时候可以称得上和咒术师有缘分了?
不过五条悟下一句就让她顿时领悟了这个所谓的“缘分”。
“七海当时是和灰原组队接下了那个土地神任务的,只不过,灰原殉职了,他活了下来。”
土地神,殉职,灰原。
“啊……原来如此。”安心院满总算是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不继续在眼前这人面前装弱者的任务,“他就是那个放弃做咒术师、居然成功进入普通人公司的。现在来找你是,想重操旧业了?怎么这么想不通啊。”
五条悟轻笑一声,“不,他是想通了才会来找我的。”
安心院满挑了挑眉,“当咒术师救人更有价值?”
只可惜,被救的人有没有自觉是一回事,到底会不会被记住并且感激就更是另外一件事了。
对于她这句可以算得上挑衅的反问,五条悟不以为意,“他觉得值得就可以了。自己心里有一杆秤才能算得上独当一面,七海可是相当靠谱的。不论是那个时候,还是将来。”
略诡异地瞥了眼五条悟,安心院满没有多说什么。
所以,他很清楚其实作为咒术师除了天分之外,最为重要的还是心理这一关?想不通就会变成夏油杰那种傻子,想得通了才能毫不动摇并且迈出极为关键的一步。
只可惜,这种事情并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这么想来,咒术高专急需心理咨询师?
“啊……正正经经的持证心理咨询师……你确定会来咒术高专吗?”
面对五条悟的这个问题,安心院满越发不理解,“等等,你的意思是,咒术高专的老师难道没有资格证吗?包括兼任校医的家入女士,她不是按理也要持有……”
“硝子吗?她是作弊的。”
听到五条悟毫不客气揭穿了同级反转术式使用人的黑历史,安心院满整个人都不好了,“等、等等,那你——?”
“我没有教师资格证啦。倒是那几个上文化课的辅助监督有。”五条悟咬下一口麻薯,一脸满不在乎。
“……咒术师界怎么还没完蛋。”回忆了一下自己辛辛苦苦读书、通宵达旦写毕业论文的经历,安心院满真心实意地想要诅咒一下咒术师。
当然,她也终于明白咒术师界从上到下和政府对接那种随意做法的缘由。学校好歹弄了个私立宗教学校的名头,可惜经不住查,一查就要被迫关门。御三家就更别提,要是现代社会制度教育的人跑去那里估计可以惊得眼珠子掉一地,律师、法官、检察官要直呼“牛哇”。
不是说阴阳师和术师家族就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干净,不过好歹最基本的……表面工作还是下了功夫的。
怀揣着非常诡异复杂想法的安心院满在一周后深深明白,立flag行为绝对要不得。
她之前想什么来着?咒术师烂透了?
“私以为,阴阳师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冰霜的金发少年端端正正坐在她面前,手边放着一眼就能看出是上好除魔武器的古老长剑。
安心院满在心底把橘家上下骂了个遍,表面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辉君。你的弟弟妹妹还好吗?”
“托福,虽然妈妈故去后乱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已经安稳下来了。”源辉语气里漏出一丝嘲讽,“万万没有想到,满姐姐居然和橘家的人关系这么好。我以为……你会做出一些不同的。”
“你想说,在没有足够硬的实力之前就和橘家翻脸吗?”没兴趣做知心姐姐的安心院满也摆出一副淡漠的姿态,“那你又何必现在来找我,直接去土御门家不是更好。相信帝人学长会十分乐于助人的。”
“当然,星君会有怎样的待遇我就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