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合理,明溪能够理解,尤玉良对朝廷忠心耿耿,如果真的立功,可算他一个头功。
但第二张就很难理解了,什么边关渐起动乱,是起势的时机,什么舅父的镖局布局未成,不宜出青州。
明溪被巨大的信息量震惊了,脑海中浮现可怕的猜想,但随即又强压下。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这些密信该怎么还回去?尤玉良会被叛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真的撞到叛党手上了。
另一边,吉安和黑影损失一个叫花鸡,不妨碍两人喝酒侃大山,等吉安拍拍身上的土离开时,震惊了,“我的信呢?”
哦,问题不大,吉安又朝着心口掏去,结果又摸了个空。
“有没有可能,是你怕叫花鸡变凉,用密信又裹了一层。”黑影凉凉提醒道。
吉安:!!!
明溪后知后觉了一会,才意识到这张密信代表什么,她回到屋顶时两人已经走了,一时间也不知发现没有......
但是密谋这种事,大多数人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明溪觉得她危险了。
她今日简直诸事不顺,正怀疑齐沐白有防身功夫,吉安居然一纸密信透了底。
她要不把叫花鸡吃了,然后把纸张扔了,假装没看见?
明溪只觉得麻烦事一桩接着翼状似,简直生无可恋。
另一边,齐沐白扶着额头,眉心拧成疙瘩,他在心中无数次考虑,这个手下是不是不能要了。
吉安这次闯了大祸,也不敢得瑟了,“那什么,明溪知道轻重,肯定不会为难咱们,问题不大。”
齐沐白淡淡道:“真有你的,那你用自己的腰包去封她的口便是。”
吉安挎着脸,他哪里舍得。
但看齐沐白气定神闲的样子,吉安乐观道:“明溪一直嚷嚷着,要做你的义妹,这丫头重情义,不如你就从了她?”
齐沐白笑了,俯身看着吉安,“你当她真傻?明知咱们的身份有问题,还要搭上满门性命。”
虽说两方走动频繁,在外人看来也是密谋一处,但齐沐白没打算攀扯过多。
吉安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他只顾着懊悔,没发现腰间香囊被顺走了。
还是黑影够义气,提醒了他,吉安才慌忙去找,“还我荷包。”
齐沐白手指勾缠着荷包,迈出门槛,“既然要认义妹,总要买点东西,才好开口。”
明溪忐忑半天,觉得还是要找齐沐白说清楚,但她再也不敢把齐沐白当成谦谦君子。
她想起以前的很多事,被困山里时,那个出手相救却总找不到的采药老人或许就是他。
这样想来,齐沐白的身手必定不弱。
他与赵守义原本是舅甥关系,但却瞒着所有人,甚至连赵聪也不知道,他与齐沐白之间存在表亲的血缘关系。
明溪想了想,先找到赵聪打听,但是也不敢说得太明显,“你小的时候见过齐沐白吗?”
赵聪从账本里抬起头,眼神迷离,“没有啊,我怎么会见过他?”
明溪看着账本,眼神微转,假装开玩笑,抽.出一本随手翻看,“他是忠山伯的侄子,我还以为你们认识,他身边的书童学的是镖局的路子。”
赵聪想起爹告诉他,明溪可能很快就要成亲,心里不是滋味,随口回答,“你说吉安啊,他小时候在镖局长大,是我爹收留的故友之后,当初他的功夫在镖局也是顶尖的,还指导过我。”
明溪了然,看来赵镖头早就往齐沐白身边塞人。
赵聪烦闷地靠在椅子背,打量着明溪的表情,遗憾发现明溪并没有怨恨,仿佛婚事与她无关。
还不如他来回琢磨,夜晚辗转反侧,赵聪更郁闷了,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明溪,你和周启航最近相处如何?”
明溪在研究账本,这一看真的看出了门道,她放下账本想了想,“和以前差不多,我和他都是固执的人,短时间内不会改变。”
赵聪说不出心中的感觉,有些庆幸也有些苦闷,这种感觉将他拉扯地忘乎所以,时而庆幸于自己与明溪的亲近没有消失,时而又痛恨自己没法改变这一切。
他拿出一个盒子,装作若无其事,“前几日出门,那友人给姑娘买簪子被拒绝了,我瞧着样式还行,你要不要?”
明溪哭笑不得,“我哪能要,这簪子一看就是送心上姑娘的款式,你现在用不上,那就留着,等碰见心爱的姑娘再送。”
赵聪脸上错愕,忘了收回手,耳边一阵一阵地回放明溪的话。
他起身,可连日的心神劳累让他腿一软,撞翻了桌子,账本也散落一地。
明溪没见过赵聪虚弱的样子,赶紧去扶,身后响起一道温润的嗓音。
齐沐白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的动静,含笑道:“二位,我此刻找来,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