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
她直接抓住齐沐白宽大的衣袖,手指陷入层层叠叠的衣料,脚步朝右前方一错,便牢牢挡在齐沐白面前。
周启航和赵聪听见动静赶来,刚好看见这一幕,一时间齐齐顿住脚步。
在他们眼里,一身褐色短打的姑娘挡在广袖青衫男子身前,利索的身形和男子繁复的长衫贴着,竟像是靠在男子的怀里。
周启航的视线缓缓下移,停在明溪的手上——她还攥着齐沐白的衣袖,不算白嫩但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儿啊,你可算醒了,你可吓坏为娘了。”郦珠抱着尤光辰,大哭出声。
明溪摸摸腰间的荷包,唇角勾出一丝冷笑,这尤府的亲情还真是有趣,个个都是笑里藏刀的高手。
她没留意身后几个人各异的神色,松开手后朝前走了几步,“小公子,最后去书房给你送饭的人到底是谁?你还能想起来吗?”
尤光辰摇摇头,扭过去把脸埋在郦珠怀中。
没等他说话,明溪又道:“尤大人应该也好奇得紧,小公子早就到了晓事的年纪,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到底府上哪个人送来的饭菜才会让小公子毫不防备地吃下,因为几口鸡蛋倒地不起呢?”
尤玉良怒道:“胡说八道,本官已经请人去取我儿留着的糖块,你做了什么手脚,本官一查便知。”
郦珠也道:“老爷,你一定要为咱们的儿子做主啊,府上来了几个生人,就该让辰儿远远避开,哪能辰儿和来路不明的人厮混?”
尤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哪能忍受一个妾指桑骂槐,当即回击道:“你说谁照看不周呢?我身为主母,吃穿从未短过他,还要被他屡次三番捉弄,结果到头来我一点功劳没有,有个头疼脑热倒想起来怪我了。”
整个正堂吵吵嚷嚷成了一团,明溪和齐沐白不知何时被挤出来,成了看客。
明溪感叹:“尤府真有活力,天天都能看大戏。”
赵聪难得没说话,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沉默,明溪左右看看,暗自纳闷身边的朋友居然都成了闷葫芦,还怪无聊的。
周启航捏着扇柄,看见齐沐白如往常一般站在远远的后面,温润的面容比他家祖母还要和善,君子端方克制,温雅知礼,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明溪这种疯丫头扯到一起,这才呼出一口郁气。
他冷哼一声,“瞧啊,某些人自作聪明,结果被人拿到筏子了吧?”
明溪只笑笑不说话,不一会下人回禀,“老爷,大少爷刚才吃过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一个垫着锦蓝绸缎的檀木托盘呈上来,里面装着一碟酥酪,一盘酱香鸡腿,还有杏仁酥等,独独不见了装糖的荷包。
尤玉良的脸色更沉,下人连忙求饶,“老爷,奴才真的都找遍了,但是真的没有荷包,兴许大少爷早就吃完了,荷包也扔了。”
郦珠抱着尤光辰泣声道:“怪不得我的儿病成这样,原来是贪嘴了。”
这下子死无对证,尤玉良冷冷道:“本官看在两位京城来的公子的面上,本想给明溪自证清白的机会,现在本官不想信也得信,那些糖块的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