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尽管顺着心意挑。”伙计开了仓库的门。
明溪隐约听见库房还有别人说话的声音。
仔细听,还有一点耳熟,明溪听不真切,但朝后退了一步,隐没在红莲身后。
“老爷,郦珠的姿色压不住这匹料子......”
“怕什么,你就适合正红色,穿上一定好看,比我家中的悍妇好看多了。”
明溪瞳孔微微一缩,竟然是尤玉良和郦珠!
她早该想到的,尤玉良对郦珠一向大方,今日又是锦绣坊新上料子的日子,他说不定会带着外室过来!
明溪暗暗调整呼吸,竭力扮演红莲身后不起眼的丫鬟,很快尤玉良和郦珠到了近前。
红莲盈盈行礼,“久闻尤大人大名,红莲不胜荣幸。”
明溪连忙学着红莲的样子,矮身行礼,然后就盯着尤玉良靴子上的金线出神。
尤玉良的眼神让红莲有些不自在,直到红莲低下头 ,他才大笑,“本官上次见到红莲娘子的容貌,一直念念不忘,进去挑吧,咱们一会府上见。”
明溪再次听到这周扒皮的声音,虽然绷住没翻白眼,手臂却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虽然她用妆容掩盖了原本面容,刻意塌脖缩肩之后不容易辨认出,明溪还是小心地贴着红莲往里走。
尤玉良忽然转身,盯着明溪的背影看了会,他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他费力地想,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眼看着仓库的门马上关闭,他喊道:“站住。”
明溪呼吸慢了一拍。
尤玉良凑近打量明溪,先是被刻意丑化的妆容震惊,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辣眼睛的女子。
红莲诧异地看着尤玉良,侧身挡了挡,“尤大人,她是我的婢女,有什么不对吗?”
尤玉良终于想起来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他嗤笑一声,“你是昨天逃跑的明溪吧?”
明溪蓦然抬眸,眸光锋利地刺向尤玉良,然后她极快地收回目光,“大人认错了。”
尤玉良哈哈笑着,让郦珠上前辨认。
他则背着手在明溪身边绕圈,“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一个女人涂抹脂粉是为了提亮气色,可你身上的脂粉味明明比红莲还重,却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见了本官甚至没有笑。”
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丫鬟的身份有猫腻。
说到这里,明溪觉得也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她看向郦珠,“很有趣吗?为了骗银子,不惜引外男入室,押上自己的清白,到底要拥有多少银子你才满足呢?”
郦珠听见外男两个字,眼眶瞬间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不是的,我真的弄丢了那个妆奁,里面的东西虽说不值钱,但那是老爷交代我务必保管好的东西。”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明姑娘,我不要你赔钱,只要你把妆奁还给我。”
明溪勾唇一笑,“可惜呢,我没见过你说的妆奁,看来你找不回来了。”
红莲看着尤玉良陡然阴沉的面色,心脏一紧,她上前说和,“尤大人,您怀疑明溪,必定有您的理由,毕竟您是堂堂朝廷官员,雄韬伟略,不会轻易与一个姑娘家过不去。”
尤玉良脸色好了一点。
红莲见状继续劝道:“但无论您心中有多重的怀疑,还请您不要拿明溪下狱,红莲不敢质疑您的决策,但大人最好在处置明溪之前,先问问周公子的意见。”
明溪闻言抿唇别过脸,正好看见郦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她又别过脸去,不太想看见郦珠谴责的眼神,但心中却有些怀疑。
妆奁里的首饰的确不值钱,郦珠不至于这般,她一个外室,就算有尤玉良撑腰,也不敢让他大费周章,只为了那点银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玉良脸色阴沉,不甘愿地放过明溪,临走前将郦珠拉起来。
“明溪,本官劝你最好想清楚,就算你现在有靠山,也休想在朝廷命官的头上动土。”
明溪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走远,然后她终于翻了一直想翻的白眼,学着尤玉良的语气,“不要在朝廷命官的头上动土。”
“说得好像他已经入土,我在刨他坟头似的。”明溪吐槽。
这样也好,她不用忍受脸上的脂粉了,明溪用帕子使劲摩擦脸蛋,抬步往外走。
红莲连忙要了湿帕子,大着胆子上前,直接点按在明溪眼睛周围,“明姑娘,我不知你与尤大人之间的恩怨,反而害你受了折辱,你如果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明溪愣了一下,立刻躲开,她自顾润开眼周的污渍,“与你无关,他早晚会找来,走吧,去尤府。”
周启航站在马车旁边,正悄悄朝屋里看,面上带着莫名的小骄傲。
而明溪径直经过他,坐上马车。
周启航脸上的笑淡了,他从小没被别人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