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1 / 2)

明溪知道自己失去先机的时候,有些惋惜,但更释然,心底升起一丝隐秘的好奇,齐沐白的底牌简直深不可测。

如果没有齐沐白及时看出线索,虎啸镖局的信誉全失,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他们走镖,哪怕最简单的信镖也轮不到他们。

明溪和虎啸镖局厮混那么久,活生生蹭到一身勉强过得去的功夫,她自然盼着镖局越来越好,镖局的生意好了,她才能打听到弟弟的消息不是?

衙门外围着一圈衙役,明溪是苦主家眷,认出明溪后便默契地放行。

堂外,齐沐白一袭青衫隐在人群,颀长的身形在人群尤为出挑,见明溪进去,视线飘地扫过她,落在堂上跪着的几个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人太慌乱了,每个人都在发抖,县令只是抬抬袖子便打颤。

仿佛县令口中每一个唾沫星子都是催命符,可不该如此,他们既然敢犯事,需知后果只是流放,交些银子更是须发无损,何至于怕成这般模样?

周围的百姓都在等着看这场热闹,青州的商贾众多,谁都怕镖局押送货物有失,见赵守义上堂,众商贾更是群情激愤。

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问出几人的姓名籍贯后,便让苏氏指认有无见过他们。

苏氏只好结束对明溪的眼神官司,端正跪姿之后,她只看了一眼便指出两个人,“他,骗我们说他去集市卖草鞋,从崖口踩空才摔下来,镖师给他一瓶伤药,询问过崖口上的情况才分道离开。”

那人羞愧地低下头,“对不住,明大东家。”

苏氏又指向另一个人,“他,跟着跳下来,说是卖草鞋的兄弟,为了拉兄弟才滑下来,队里的镖师还帮他捡洒了的米!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知道崖口有埋伏竟还有意隐瞒,你可知道你们的私心害了镖局上下多少张嘴!”

苏氏厉声指责,慑得几个人登时软了身子准备求饶,然而一个刀疤脸男子咳嗽一声,几人又挺起腰板,“县令大人,我们都是奉命行事,有人传消息才敢起心思呀。”

刀疤脸男子,方才曾应下王留的名字,从身上拿出一张字条还有一块令牌,“大人,此物是虎啸镖局的镖师暗中送来,他说虎啸镖局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生意,可他人微言轻,很难将证物呈上,这才找上小人出此下策,只求让大人能够当堂对证,给赵贼打一个措手不及!”

顿时情况反转,满堂大惊,人人喊打的贼寇成了告状苦主,劫道只是为了将证物稳妥呈上的权宜之计。

至于那批货?只是县太爷功绩的垫脚石罢了。

齐沐白唇线抿成一条缝,抓着踏雪银霜般的鬃毛的手指微微蜷缩。

被弄疼的马儿发出轻微的嘶鸣,收到主人的视线后瑟缩着闭嘴,还委屈地用前蹄扒拉齐沐白的衣角。

齐沐白恍若未觉,漆黑如墨的瞳孔全无笑意,有一句话赵聪没有说错,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此番王留敢当堂翻供,必定有县太爷的手笔。

就看叔父能够从县太爷身上查到什么了。

县令当即冲着赵守义怒目而视,伸手接过字条看完后一拍惊堂木,“大胆赵守义,胆敢勾结私盐贩子,借着走镖的名义贩卖私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明溪瞳孔微微紧缩,她自是相信虎啸镖局不可能倒卖私盐,可是为何会冒出来这些证据?镖局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那个镖师也承认此事吗?

她自小失了爹,赵镖头的纵容与教导弥补了她缺失的父爱,而此刻磊落豪爽的赵镖头只是缓缓弯下腰,双手伏地。

“草民冤枉,草民无罪!”

县太爷开始盘点证据,有瓷器碎片中夹带的私盐,有镖师留下当作记号的瓦片,有事成后几人从镖师手中得到的几个私盐贩子的回信,一桩桩证据犹如烧红的铁钉,将虎啸镖局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明溪很想辩解,虎啸镖局若是有心发黑心财,又怎会将关键信件交到一个镖师手里,这手法简直好笑。

然而不等她想好理由,县太爷已经捧着茶壶宣布退堂,衙役们立刻上前收押赵家人。

“等等。”

明溪心说若是让县太爷宣布结案,日后翻案只能告到青州府衙,一个衙门有一个衙门的章程,届时又会生出许多波折。

身后有一个清朗的声音同时响起,“大人且慢。”

齐沐白拿出一枚令牌,递给衙役,不知他耳语了什么,那衙役的腰板一下子软了,甚至抬起手臂想要搀着齐沐白过去。

齐沐白不动声色地避开,揖手道:“容在下攀一句师门,大人外派出京已有三年,元安师伯常是挂念,听闻在下游历经过此地,特地修书托我送来。”

读书人看重师门,县令当即摘下乌纱帽起身相迎,“无妨,那信呢?”

齐沐白摊手,“丢了,走的是虎啸镖局的信镖,似乎正是瓷器案发的那日。”

明溪心中升起一丝希望,齐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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