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和他们共谋大事罢了。
忠山叹气,只好说起别的,“那您为何将首饰给出去,这些是贵妃留给你未来的妻子,这一下就送出去.....”
还用的是别人的名义,忙活一通,人情压根没落到齐沐白身上,别提多恼人了。
齐沐白已经吃完面,安抚忠山几句,便说要出去走走。
他没有解释太多,打着周启航的名头登门,不做好面子,明家的人岂会待他亲厚?
首饰摆在那里,吃不到用不着,可送出去便是两家的人情。
齐沐白一路上担心匪患,景致从眼底溜走,入不得心,此刻倒是有闲心看山岚,看花草,看虫鱼,连坡底下打拳的姑娘也煞有生气。
等等,姑娘?
齐沐白定睛看去,溪边的姑娘穿着褐色短打,脚踩布鞋,头发束起缀在脑后,可不正是明溪么?
而她身边还有一个长衫男子,坐在旁边抄经书,时不时出言指点明溪出招。
齐沐白眯起眸子,想不到会碰见明溪和男子待在一起,往重了说,两人在暗中私会?
明溪打完一套拳法,衣襟湿了一块,但她仍然觉得不够,耐着性子又耍了两遍,才问旁边的赵聪,“如今这套拳法可算我过关?”
赵聪是平安镖局的少东家,明溪苦求镖局无门,只好贿赂少东家做指点她的拳脚师傅,说起来并不是明溪求来的,毕竟谁能想到赵聪居然对舞文弄墨感兴趣呢?
赵聪叹气,无奈地将纸往前一摊,“姑奶奶,我倒是有心教你,可你每次都弄来一堆经文,让我替笔,这还怎么教,要不你把我劈成两半吧。”
明溪笑嘻嘻地将怀中的书塞过去,“三十两银子买的,我还找人重新誊抄过一份。”
赵聪很受用地接过来,这才指点起明溪的拳法。
他瞧着年岁不大,但指点起来毫不手软,如果明溪出招不标准,下一刻树枝就会抽到她身上。
可明溪愣是一声不吭地挨下来,练过一遍之后,她冷不丁出拳,朝赵聪的面门袭来。
显然两人没少过招,很快拆了几招,明溪的力气不大,渐渐落了下风,但她反应机敏,哪怕歪缠也勉强怼了几拳。
但很快,她下盘不稳,被赵聪的腿风扫趴下。
这姿势着实不算雅观,明溪的脸埋进青草里,倒像是给赵聪行大礼。
下一刻,她趁着赵聪过来拉她,将赵聪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拽,翻身而起的同时反剪了他的双手。
“啊哟哟疼,姑奶奶下手有点分寸,我的膀子快断了。”
明溪扑哧一笑,松开他,等他松泛了肩膀的酸麻,又用刚才的拳法攻上去。
足足有两个时辰,明溪才有些疲态,放过赵聪去取食盒的糕点吃。
暖融融的春阳越发炙烈,明溪的脸蛋也染上胭红,衣服沾染了青菜汁液,虽然狼狈,可眸子却晶亮,“你说我下次去镖局找赵师傅,他肯不肯教我新的拳脚功夫?”
刚刚的拳法,她虽然有些错处,也是可圈可点的呢!
赵聪自来熟地捻一块糕点,“难说,毕竟明夫人不乐意让你和我们镖局来往,我爹教你能讨到什么好?”
下一刻他的脚便被踩了,赵聪:“嗷!”
明溪惯来带着笑模样,哪怕做了坏事也让人不忍苛责,此刻她用最无害的笑,说出威胁,“少东家您还要央我买经史子集,买卖还在,少东家会帮我说服赵师傅吧?”
赵聪汗颜:“......一言为定。”
明溪将苏氏布置的罚抄课业推给赵聪,然后问起最近镖局的状况。
明珠商行的生意遍布整个王朝,货物买卖需要平安镖局押货,赵聪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从衣襟拿出纸递过去。
“一起子瓷器大单,两起子布匹生意都是长镖,我娘又要出门啊......”明溪瞧了会,喃喃道。
她抬手遮住脸,透过指缝看树叶,猛然坐起来,“趁着我娘不在,最近没人管束,赵师傅也难得不跟镖,我得去看看他老人家。”
明溪一直想要成为一个镖师,这个想法已经有了五年。
十岁时,苏氏去永州谈布匹生意,路上碰见山匪劫道,娘带着见骨的伤口回来,足足睡了一个月才苏醒。
但更惨的是,在母亲外出的时候,刚满十岁的她没能在家看好弟弟,竟然让弟弟在家门口走丢。
然而向来严厉的苏氏没有打骂她,只是再也不让她独自出府,她则伤势未愈就跟着仆人一起出府找了整整一个月,未果。
自那遭之后,每次商行运货,苏氏都会尽量跟着。
想起旧事,明溪的眼眶微微发涨,但她打小便是倔强的性子,弟弟的事始终是她的心病,不知多少次,明溪从梦中惊醒,耳边都是弟弟的哭喊,所以她羡慕镖师能够走南闯北,寻人不知有多方便......
看着两人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