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笑了笑当作回应:“我给你时间去寻找你知道的,顺便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个死去的老人,他的身份依旧查不到一点点信息,但是法医从他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小卡片,是特意留在那里的。上面有一句话我们至今没有找到一点线索,或许你会知道点什么。”
他把手机递给我,照片里面是沾着污垢的白色纸片:“孙老师,我活着。”
我一惊,下意识捏紧了手机:“这?”
“你果然知道什么,对吧?”冷亦寒毫不意外地观察着我的反应,“这个孙老师是谁?那个我们又是指谁?你能告诉我你觉得能说的吗?”
我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慌乱中我先把手机递还给冷亦寒,揉了一会儿刘海:“……我,我想说……我知道这个孙老师是谁,但是,但是她不在这里,你找不到她的。我保证她和这件事情本身是没有关系的……”
“你怎么确定?”
我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我,打个比方,冷亦寒你设想一下,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那种可以控制人命运的神,你的未来早就已经被祂写好了。这句话从我的角度来看,更像是庙里那种……求签拜佛,这个孙老师,她并不是某一个你能找到的人,而是,”我思考了一会儿措辞,“而是一个类似于神明的称呼。可能有点奇怪,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以为这种离谱的说法会让冷亦寒有点犹豫是否要信任我,最好就是他别理我别纠缠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是低估了他希望搞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什么的决心,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对我点点头:“我不回去了,我知道温世白刚才被我刺激得很严重,我不想伤害他。你回去帮我传达一句话,就说我临时有事请。月婉……我会喊王叔来接她。”
“嗯,好……”我点点头。
“等会儿六点半,得月楼二楼包厢,你单独来,我们吃个饭好好聊聊。”他左右看了看,“这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需要多听你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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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交代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男主角都没有了,反而陷入了一种相对温和的局面。温世白依旧是影响最深的,他眼里似乎只剩下沈月婉,而那些中年人则更加茫然:“冷总有点急事,先走了……各位领导您看您们怎么安排?是和温学长再聊一会儿还是咱们安排车可以离开了。”
几个成熟商人面面相觑,倒是也摆摆手:“我们自己安排就好了,这次主要还是陪冷总过来的,看起来是急事啊。”
我陪个笑脸:“他走得时候特别匆忙,让我给大家带声不好意思。”
沈月婉表情有些不虞,等我送走了几个中年商人之后犹豫地看着她,还是决定与其日后埋雷,不如现在说清楚:“月婉,冷总说等会儿王叔送你回去。晚上我跟冷亦寒要见一面,需要聊一点事情。”
她抱着手臂,表情讳莫如深地盯着我,并没有要交流的意思。
“事情是关于之前冷亦寒牵扯进的一个案子,我是目击证人,所以他有事情要问我,忽然离开……也是急着要处理这件事情。”
沈骄阳倒是回过神了:“之前那个流浪老人?”
我点点头,他也知道一些内情,有点担忧地皱着眉:“那个事情的话,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我摇摇头:“我估计冷总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为了一次性能解决,我今天还是自己去吧。”
这话似乎隐隐点燃了沈月婉的怒火:“什么流浪汉……什么冷家的事情,冷亦寒就是这么信任我的吗?”
我扭头看着沈月婉,她眼里的愤怒和厌恶让我几乎难以开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月婉,你愿意的话,今天晚上你可以问问冷亦寒,或许他忘记告诉你了,你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聊一聊,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
“于欢欢……你!”沈月婉忽然提高声音打断了我,那种毫不留情面的抗拒让我在不知所措的同时隐约感觉到不对劲,“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对我做的事情!”
不对劲,哪里都透着不对劲。沈月婉应该是温柔善良的,但是这真的是沈月婉吗?于欢欢曾经欺负过沈月婉,但是我来这里已经这么长时间,虽然我可以理解沈月婉内心的那种厌恶,但是按照她的个性,真的会连我想聊聊这样的要求都拒绝吗?如果我可以不是于欢欢,那她一定是沈月婉吗?
一种未知的可能性忽然涌上心头,我抬眼看向对方,不动声色地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