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道:“你怎知我是……”
那婆婆瞥了一眼那婴儿尸体,突然哭道:“我的儿,娘亲今日终于能为你报仇了。”一面指着寒霜厉声道:“是你!就是因为你,白泽才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儿。我恨他!我恨他!我更恨你……。”
寒霜惊道:“白泽?难道你便是他的徒弟白鹤?”
那婆婆从篮中抓出一把纸钱,抛向空中,凄然道:“我的儿。可怜你刚刚出生,你爹爹便不要你了。我辛辛苦苦抱着你来寻他,为了这个女人,他看也不看你一眼,还当着我的面将你活活摔死,连尸骨也不曾收拾。白泽……师父……你好狠的心啊……”
什么?白泽是这婴儿的爹爹,而这婆婆是她娘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婆婆忽地看向她,身体飞速移至身边,一手扼住她喉咙,慢慢将她整个身体提至空中,一边怪笑道:“哈哈哈哈……白泽,我今日就杀了她,为我孩儿陪葬。我要让你也尝尝我的痛苦,永生永世忘不了的痛苦。哈哈哈哈……”
寒霜脸涨的通红,衣衫上尽是血迹,呼吸困难,眼神逐渐迷离,那怪婆婆的脸也看不清了。
忽然“嗖”的一声,一个白色人影闪过,一掌击退那怪老太婆。寒霜身体从空中掉落,正落入那人怀中。那人点中寒霜伤口周边两处穴道,止住血流。又将一只手掌置于寒霜背后,一股暖流进入体内,寒霜醒转了过来。凤眼剑眉,银冠束发,正是白泽,此时他的神情却甚是焦急关切,与平日那副冰块模样判若两人。
那婆婆伤势不重,回身叫道:“白泽,你终于肯现身了么?伤了她,你心疼了?”眼中似有无限委屈。
白泽冷冷道:“我记得我说过,此生再不许你踏入碧灵渊。”
那婆婆向前几步,凄声道:“你终于记起我了么?你终于肯认我了么?”却又后退几步,一挥手撕下一张□□来,露出一张娇美的容颜,皮肤光洁,甚是年轻,看着约莫三十来岁年纪。
只听那白鹤眼睛直直地盯着白泽,柔声道:“师父啊师父,当年我俩在山中修行的日子多好啊。你教我下棋、写字,教我养生、练功,当时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师兄师姐们经常羡慕我,因为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师父有什么,都给我。我调皮了,师父也不舍得责打我。我偷懒了,师父也惯着我,还说我们在这山中的日子还长呢,懒一日也不算什么。我嘴馋了,师父你亲自种了桃给我吃。我生病了,你下山抢了芍药的灵药来治我。我总想着,要是能一直陪着师父伴着师父,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寒霜心中不觉一酸,暗道:“原来这白鹤仙子早早对他师父生了情意。”
白鹤继续道:“只是师父你啊,每日都要到这洞中坐上一会,说是要稳固法阵,让我不要打扰。我真傻啊,一直深信不疑,直到有一天……”突然语声愤然,似极为凄苦,道:“有一天,你待了快整整一天也没回来,我实在想你得紧,便跑来找你。却看到,你……你竟然搂着那石像……你亲吻着她……我……”眼泪顺着脸庞潸潸而下,甚为可怜。
白泽喝道:“住嘴,别再说了。”
白鹤道:“我偏要说。你敢做却不敢认么?说什么稳固法阵,你不过是想见她。你心里定是日日想着她。”一只手用力指向雕像。
寒霜心道:“这倒也不怨白泽长老,喜欢上一座雕像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大事。喜欢上徒弟,那才容易让人说三道四呢。”
白鹤冷笑一声,又道:“那一日,你又在那里看她了,你摸着她的脸,一动也不动。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兰花香味呢?哈哈哈哈,我偷偷点了催情香。以你的功力,本来可以闻出来的,但你太全神贯注了,你眼里哪还有别人?”
顿了顿,白鹤凄然笑道:“我就是要在她面前,跟你缠绵,就是要她看着,哈哈哈哈……师父,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晚,你对我多温柔啊。但我又恨那一晚,你抱着我,嘴里叫着霜儿……霜儿……”
“什么,霜儿?”寒霜心中一惊,看向白泽。白泽怒极,一挥袍袖,掌力过去,白鹤砰然倒地,口中渗出血来。
“别……别杀她。”寒霜求道。这白鹤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只是爱错了人。
白鹤咳咳了几声,又哭道:“你心里自然也是恨我的,一生气把我赶出了灵域。我从小长在灵域,却又能去哪儿呢。更何况,我还怀了你的孩子。只好随便嫁了人,生下林儿。”
此时,白鹤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柔情,道:“林儿长得可真像你啊。看着他,我就想,只要让你见到他,你一定会心软,一定会接受我们母子的,所以偷偷抱着他回来找你。”
却又哭道:“哪知你这么狠心,看也不看一眼,就摔死了他。可怜我的林儿生下来,才不到三个月大。师父啊师父,你说我该不该恨你,该不该恨她?呜呜呜……”掩面痛哭起来。
寒霜听着也不禁落下泪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名婴儿因我而死,真正是我的罪过啊。白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