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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岚潮生(1 / 2)

花念摆弄着手中的短剑,坐在台阶上发呆,想起那日大夫说容弦中了什么毒。今日日和无风,庭前梅花经雪依旧开的好,花念抬头望了望梅花树。

“还不练剑,叔父今日可就回来了。”花迄从假山后绕过来。

“好意思说我,”花念撇嘴,“你那催风诀练得如何了?”

“自然是已练成了。”花迄故意昂起下巴。

花念真是不知哥哥为什么会如此幼稚呢,懒得与他做嘴皮子功夫,便提起剑来走到梅花树下练新招式。花迄见妹妺不理自己,却还在一边滔滔不绝:“你说陛下派叔父此去宥州,是阅练哪一军的人马呢……哦对了,我给你说啊,昨天我去悦林轩,又碰上那庄玟儿了,她见了我就跟着不放,又请我喝茶又给我赠伞的,真怕哪天她要上咱家来提亲嫁我——你说你哥到底哪里迷得她如此……唉唉,别别别——”花迄吓得缩起脖子,花念的剑刃寒光一闪,停在他眼前。

“你你……还好叔父只让你学入门的功法,就凭这架势……你不,不敢多学了!”花迄咂咂舌头,又赔着笑保证两日之内一定少说几句话。

容弦倚着拐杖,站在廊下远远望花念和花迄打闹。拐杖是府里人今早拿给他的,自上次夜里出去过一次又挨了几掌后,原本剩的三成功力也废了,一回来这几天容弦便一直躺着,着实闷得不行。今日有了拐杖,容弦披了衣裳就出来透透气。他默默叹了口气:终归还是高估了他自己,而低估了那陈魅花与三叶矽蛊草二合一的毒性——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何必急于这一时。容弦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便回屋关上了门。

花念接连倒了两杯茶喝下,问玉白:“前日让你去找的话本可找到有卖的?”

“小姐,我跑了周围所有的大小书铺,都没有,长明街的书摊也去找了,都说也没有存货了。”

“看来那话本确实好看,这么受欢迎。”

“小姐,青竹书铺的老板还让我捎话儿,说前两天码货的时候居然找到三件本已绝了版的好话本,已卖了两件,余下一件老板说没敢卖,给您留着呢。”

“讲什么的。”

“这……好像是讲……”玉白挠挠头。

花念好笑道:“算了,也是为难你——正好这两日天气好,我要去珍妍阁挑玉坠子,到时顺路去青竹书铺看看吧。”

说话间外面进来人传话,说老爷回来了。

花念忙出门去迎接,花芷花迄也各自出来。花峥此次去宥州又是数月,平日里闲时少,也不常给家中来信,只偶尔派人回来送些金银供家里吃穿用度,问问家里人身体,提上几句孩子们的功课。

曹夫人为花将军脱下狐裘,将早热好的酒端了上来。徐夫人也领着姊妹三人进来了。花峥喝了一杯酒暖了身子,招呼大家赶紧坐下说话,又命人将带回来的各种玩意儿给小的们分。

一家子人热闹了一番,曹夫人道:“老花,咱府里这几日留了个病人住着,昏迷了好些天才醒。张管家请大夫看了,说中了毒一直未解得了。”

花峥听夫人说收留了病人,爽快道:“且让他安心住着,我午后入宫面圣,怕暂时来不及看他。”

花念听了心里不由又多几分高兴,叔父既答应下留容弦住,看来容弦一时不会离开了。她抿抿嘴,很快又将这小心思抛下,与家人团圆。

容弦半倚在床榻上,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他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床沿。日光从小开的窗户外照进来,洒在清亮的地板上,映在他的脸颊上,睫毛投下的阴影遮去了他眼眸中的神情。他的鼻梁高挺薄峻,下骨曲线优美。容弦就这么倚着,谁也不知道他从何处来,谁也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只见这年轻人才刚刚褪去少年的稚气,却还不是棱角分明的成熟。他的喜怒皆形于色,却又好像喜非喜,怒非怒。他就这样微妙地面对所有人。

大将军回来了,年也将尽了,雪下过几日,见了日光就慢慢消融下去,可人经了的过往,哪有那么容易就消去。

容弦闭了闭眼,加了件衣服下床,拖着伤腿出了房门,往曹夫人住处去了。他估摸这个点儿大将军应该已经不在了,位高者事繁,大将军久未回京,皇上总是要见见的。正往前走,打对面小路上走来一个人。那姑娘穿了一件淡粉的衣裳,两肩处的薄羽在风中轻轻地摇动。容弦很恭敬地停下脚步,等他这位送饭的恩人。其实自从容弦第二次回来,府里知道他醒了之后,花念就未再去过容弦那里,两人也没再见面。花念抬头见容弦拄着拐站在不远处,步子顿了一下,走过去。

“念小姐。”容弦躬了躬身。

“你的伤可好些了?”

“多谢小姐挂记,已好不少了。”容弦也见她不言语,又道:“念小姐今日……”

“你的声音真好听!”花念方才便觉得容弦哪里变了样,突然惊觉不是模样变了,是能出声了。

容弦因花念这一声惊呼愣了愣,笑着低低头,道:“多谢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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