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认领的遗物中,卡卡西认出了之前拜托帕克转交的良缘御守。
粉金相间的织锦袋浸满褐色的血渍,难以分辨原来的颜色。卡卡西沉默着看了许久,攥紧手中的御守转向一边的暗部:“小枝的私人物品呢?”
“前两日已经通知她的男友领走了。”
卡卡西不自觉抿紧了嘴唇,旋即出声询问道:“不是分手了吗?”
“啊,这样吗?”暗部尴尬地低头翻看资料,片刻后讪讪答道:“但是她也没有别的家人了。”
在门口寂寂然等了大半夜,卡卡西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刚结束任务回来的那人显然也被他这形容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卡卡西前辈。”
“我来取回小枝的东西。”
“诶?哦哦。”
装满东西的箱子被随意搁置在储藏室一角,昏黄的灯光软纱般裹缠着狭小的空间,箱角端正贴着登记的标签——牺牲者:松月小枝。失去小枝的痛苦像无数细韧的线,又一次无孔不入地结缠在他心头。
“这个也请一起带走吧,卡卡西前辈。”
卡卡西沉默着抽出苦无划开箱子的封条,接过了门外的人递来的一对亲吻猫的情侣杯。
果然还是个孩子,卡卡西想,才会有这样幼稚的行为。他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擦掉上面薄薄的一层浮灰,这才茫茫然想起来是自己曾经在小枝家见过的那对。约莫在是她向他告白前那段时间新购入的,一开始或许是打算将其中一个送他来着。现在却被别人当做无用的杂物,兜兜转转,到底还是送给了他。
心中沉甸甸的喘不过气,卡卡西抬头想要道谢,余光却扫到墙上挂着的黑色和服。
“那个…说是葬礼定在了周日。卡卡西前辈应该也会出席的吧。”察觉到他一瞬间凝固的神情,那人局促地抓了抓后脑:“让我准备好悼词来着。”
这个年纪还做这样的事情未免太幼稚了,卡卡西。
他这样劝诫着自己,手却不受控制般揪住了对方的衣领。缠满绷带的指节渐渐收紧,渗出不规则的鲜红血迹。
“人不还是没有找到吗?说什么举办葬礼。”
临时的居所添置了许多的东西。
小枝虚弱靠坐在廊下,远远看着鼬收拾归置。一墙之隔的集市终日都很热闹,养伤多日,小枝渐渐也有些百无聊赖:“隔壁的集市听着很热闹啊,鼬。”
可惜对方并不怎么理会她的暗示:“只是镇上的集市。没什么意思。”
可明明他这几天出门都逛很久。
小枝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等你身体再好些吧。”收拾完东西的鼬走到她身边坐下,漂亮的手指坦然地梳弄着她柔软的长发:“再忍耐几天吧,小枝。”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小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身边这位阔别多年的发小,自小就不是风趣健谈的人,基本上可以放弃聊天打发时间。或许可以稍微打探一下晓的情报?小枝难得事业心振作了一下,但也只是一小下。披散的长发仍被鼬虚虚拢在手中,小枝配合的微微歪着头,没一会儿便干脆顺势靠在了鼬的肩上。
鼬一时间紧张般微微绷紧了肩膀。庭中装满水的竹筒砰然落地,小枝靠在他肩上喃喃说道:“好无聊啊,鼬。”
鼬垂着鸦黑的睫没有反应,脸却不自觉向她这侧靠了靠:“听说过些日子会有祭典。到时一起去吧。”
“诶?我以为你对这些没有兴趣来着。”她坐直了些,侧过脸看着他。
肩上陡然一轻,鼬按捺着那一点点怅然若失的失落,淡淡笑了笑:“怎么会这样想。”
“都没见你去过。”
“我并不是没有兴趣,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小枝来了兴趣,兴致勃勃说道:“希望到时不要下雨。”
“下雨也没关系。”
“看来你完全忘记了那件事啊,”她抱怨着躺下,枕在他膝上看向他:“说要为我庆祝毕业,到了祭典结束人也没有来。”她不太高兴的轻轻拽了拽他垂在身前的发辫:“那天雨好大。幸好遇到卡卡西…”像是想起什么不快的事,她讪讪不肯讲下去。
“然后呢?”他似乎对她在木叶的经历充满兴趣,轻声询问道。
“送我回家了。”她声音低下去,恹恹翻回身,不肯让他看到自己失落的眼。
“是很温柔的人,卡卡西前辈。”
“嗯。”小枝回答的有些勉强。
“你不喜欢他吗,小枝。”
她枕在他膝上像睡着了一般,纤长的睫微微颤抖着,许久之后才怅然回答道:“对我来说,是可靠的前辈。”
鼬淡淡笑了笑。
小桔梗紫色的花在风中轻轻摇曳,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像被这声音惹恼一般,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