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前一日,燕王与两位兄长一起从凤阳返回应应天。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一别几个月,燕王夫妇二人对彼此都是朝思暮想。妙贞见丈夫虽然精神不错,看上去脸色却黑了,身体也有些削瘦,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忍不住埋怨顺子没有照顾好主子。
燕王却觉得几个月不见,妻子更加端庄美丽,举手投足已经完全褪去小女孩的青涩,尽显成熟韵味。就连责备下人语气中都透着妩媚温婉。
“贞儿误会了,顺子和姨母照顾的甚好,只是此次去凤阳,父皇和太子有意让我深入民间亲自耕种,饮食上也特意粗茶淡饭,穿的也是粗布麻衣。刚刚父皇和母后看我又黑又瘦特意称赞了许久。秦王不但没瘦,还吃胖些许,父皇虽没有当面训斥,话里话外总是透着不满。”
妙贞听丈夫这么说,心中宽慰了一些,连忙让宫人端上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和糕点。
“一路风尘仆仆,肯定也没吃好饭,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赶快坐下来,用些热汤热饭吧。”
燕王连忙拉着妻子坐在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闲聊:“之前收到你的家信,想不到允恭的亲事已经定下了。父皇赐婚了没有?”
“父皇的圣旨前几日已经下了,前天我父亲与丞相大人亲自去曹国公府送聘礼下聘,两家已经互换了庚帖,待李家小姐及笈后,再选黄道吉日完婚。”
“能与曹国公府结亲,足见父皇对岳父大人的信任和喜爱。你不知,父皇幼时家贫险些饿死,多亏出嫁的姑母接济,后来日子过不下去了,父皇直接去投奔姑母与他们一起生活。李文忠虽然是外甥,父皇和母后一直都拿他当亲儿子看待,对他恩宠有加。”
“是啊,沐家嫂子也是这么说的。父皇适婚的女儿太少,父皇这是拿李家的女儿当本家女儿,与朝臣联姻以示恩宠。”
用过晚膳后,宫人们都极有眼色地退下。
朱棣将妙贞拉入怀中,几个月的相思和牵挂顿时奔涌而出,情不自禁吻住愛妻。软玉在怀,妻子的发香和体香让他沉醉不已,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场景,此刻终于成真。
事后,朱棣意犹未尽依然紧紧搂住怀中的美人说,:真是不入相思门,不知相思苦啊。在凤阳老家田间地头的磨练我并不觉得苦,只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思念之苦,苦不堪言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你的一颦一笑,顿时睡意全无。”
妙贞将红红的小脸埋在朱棣的胸口,俏皮地说:“我听太子妃说,凤阳的行宫里,各个院子都有宫女,既然孤枕难眠,殿下何不在宫女中选个貌美的陪伴左右度过这漫漫长夜?”
朱棣听到这里,在她娇俏的脸蛋上使劲捏了一下说:“我也想呀,奈何家中有悍妻乃将门虎女,属实是有贼心无贼胆。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个狗腿子,为了讨好主母表忠心,把我院子里的人别说宫女,就连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都遣散了。我院子里除了姨母和一个粗使的婆子,连蚂蚁都没有母的。”
妙贞被他逗笑了,转过身去,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我是母老虎,我是醋罈子,等王爷忙完了家里的事儿回凤阳的时候,我去跟母后说,给你选一个年轻貌美宫女,跟你一起去。省得某人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也叫旁人看看我是不是母老虎醋罈子。
燕王从背后搂住她,温柔地说:“我白天已经从母后那里要来了恩典,这次咱俩一块儿去。干嘛要选一个年轻貌美的宫女陪着,有徐妙贞珠玉在前,全天下的女子在我眼中都丑陋不堪,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几个月不见,殿下跟谁学的这般油腔滑调?”
“这怎么是油腔滑调,这是本王的心里话。以前常听几位兄长私下讨论哪个宫女比较标志,哪家千金貌美如花,我都不以为然。他们说的那些女子,不及你一丝一毫,我能娶到你,从太子到吴王,有一个算一个,嘴上不说,哪个不嫉妒的发狂。”
妙贞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点声,你疯了不是,怎么胡说八道起来。”
燕王趁势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她,认真说道:“贞儿,我这辈子父母缘浅,父皇母后好似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这些年我做得再好也换不来一句关心和夸奖。生在皇家,我与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不似寻常百姓家那般亲厚。这些年,我内心特别苦闷,虽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心中却无一日好过。可自从我心里有了你,就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每天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欢喜。”
妙贞听得十分感动,紧紧抱着丈夫。
“你我情投意合心心相印,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着秦王夫妇犹如一对怨偶;晋王在妻子去世不久就移情别恋;就连太子也不能免俗,虽然与太子妃青梅竹马走到现在,如今三妻四妾不说,庶长子都快出生了。看着他们那样,贞儿你不知我有多庆幸,幸亏我遇到的是你,你我夫妻一体,我们之间没有别人。我曾向你父亲承诺,我这辈子既不会有侧妃,更不会有庶子。今日我更加坚定对你的这份心意,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