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这天是周三,很快便到了周五。
与喻洋告别后,她打车回家。中途路过湖边小卖部,她往那条狭小的箱子看了一眼。空无一人,只有那盏路灯挂在墙上。
沈之吟很快熟悉了校园生活,同班同学,还有这里的老师,作息。唯独上课的进度,教材的不同,依旧让她很难以快速进入学习状态。
果不其然,在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她考的很差。
晚自习时,她收到池墨的消息,问她在京市过的怎么样。
她拿着手机偷偷跑到无人的天台给池墨打电话。
“之吟。”
“是我,池墨哥哥。”
“怎么了?你在京市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同学们也很好。”她最终还是没有把成绩的事告诉他。“你呢?”
“担心我呀?”
沈之吟低声嗯了一下。
“高三的学习更忙碌了,我准备出国念书,你记得吧?我跟你说过的。”
“我记得的。”
“寒假回上海吗?我请你吃饭。”
“好,我会回去的。”沈之吟听到对面有人喊他,她先一步打断,“池墨哥哥你忙吧。”
“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
“好,再见。”
电话挂断,沈之吟更想他了。她想姥姥姥爷,想上海的同学们,想姥姥家的小咪。
她半趴在天台的水泥平台上想成绩考砸的事情,细白的腰肢因为上半身拉伸,露了出来,她毫无察觉。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烟味。
她意识到身边可能有人,站直了身,往四周瞥了一眼,未见一人。
再转头时,看见天台围栏上坐着一个男生,低着头,手上那半点星火在燃烧,与那晚的模样几乎毫无差别。
黑乎乎的天台,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凭感觉,他是徐泮。
“小团子。”他沙哑的声音传来,她确定,是他。
坐在围栏上,十分危险。沈之吟看着他身影,不免想到电视剧里站在顶楼摇摇欲坠的人。
她走近了几步,腔调糯糯的:“上面很危险的,你快下来。”
顿时,她看见他手中捏着的那支烟抖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把烟掐灭在水泥筑台上。
很快,他纵身跳了下来,落地后,只身走了过来。可能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沈之吟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脸,带着一丝冷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什么。在黑暗中也依旧棱角分明。
“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他即将走到她面前,她微微后退了几步,挨在墙上。
他突然止步,轻声笑了一声。他的眸在黑暗中似乎有流光似的,她看的无比清楚,他眼底那丝微乎其微的笑意。
不知看了她多久,好在这里黑漆漆的,她脸上的尴尬和害怕都没有那么明显。
他突然挪步,淡淡的说了个字, “行。”
她在年级排名榜上看见过他的名字,徐泮。原来是这么写的。
他是怎么做到一面凶狠无情,一面又在学校里一副学霸又清冷的模样。
月考接踵而至的是校运动会。
班里人人参与,等报名表到沈之吟手里的时候,只剩下400米和800米的项目了,她硬着头皮选了800米。因为400米需要体力又好,冲劲又猛,她深知自己哪样都做不到。
晚自习,她跟老师请了假去操场跑步,提前适应长跑的节奏和状态。
一连几天的锻炼,她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大的提升。除了前几日的腰酸腿疼,但很快就没有这么难熬了。
每晚来跑步,回回跑得大汗淋漓,汗水贴着她的白衬衫,她知道得让风吹干一些才可以回寝室。
届时,她就会躺在草坪上一会夜空,总能看见许多星星,明的暗的。
可今天,她在跑最后一圈时,想加速试试,在最后100米时她踩到自己散开的鞋带,重心不稳,摔在塑胶跑道上,好在手掌支撑了一下地面,脚没有受伤,只是手掌磨破了皮。
她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借着小径上的灯光看了一眼手掌心的伤口,有些刺痛。
可她现在又不能去医务室,她的汗水浸湿了衬衣,连带里面的衣服,明显的印在衬衣上。
几经纠结,她走到草坪上,躺了下去。
今晚的月亮好圆。
明亮极了,周边的星星都即不上一点。
看着看着,眼前出现一张脸。秀气又精致,正俯视着她,他低头,整张脸遮挡住月亮。
“你躺在这做什么?”
她一时没看清此人是谁,只连忙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听见对方低声笑,他俯身蹲在她身侧。
“你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