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负责管理图书的先生回家了,因为图书被打湿了特意跑回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顾惜朝和他解释,有人把瓦片打开了,故意把书弄湿。
可是负责人根本就不相信他,一口咬定就是顾惜朝没把这些书保护好,现在拖累死他了。
“就算是不是人为,那也应该怪天气,怎么是顾惜朝的错?”花时在旁边说道。
刘添先生嫌弃的唉了一声,这些书是好不容易从别的书院要到的印刷本子,其他的倒也罢了,主要是里面有几本是私家珍藏,好不容易借了过来印刷了,现在已经将模板销毁了,只有原版还在人家家里,怎么可以再借到,时间也来不赢了。
“顾惜朝,我不管是人为的还是天气,按理来讲,你作为管理人员就应该负责有保护图书的责任,现在图书湿了,你是不是应该为此负责。”
刘添知道自己是站不住脚,他只是看顾惜朝好欺负而已,若不是这个学生担责,那最后担责的就是他。他的语气软下来,循循善诱,“其实这事情也没有这么难,只需要去县城找到那户姓钟的人家,再问他们借几本书就好,其他的几十本先生我会去找其他人弄好,你不用担心,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我也可以为你向学监请四天假期,加上旬假三天,你有七天的时间去将此事搞定。”
花时当场就要拒绝,顾惜朝扯了扯他的袖子,向前一步,和刘管说“好,我可以去,但是我希望管事也查一下当晚有谁来过此地,我不想被人白白冤枉。”
“好,这是自然。”要是真实人为,下次再如此放肆,他还要不要活了。
直到刘管事出去了,顾惜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还扯着花时的袖子,她含笑的望着他,“不好意思啊,谢谢你刚刚想要帮我。”
“我是想帮来着,可惜某些人不领情。”
“我怎么会不想领情呢,我当然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们要是不答应他,那他以后针对我们,在学监面前说我们坏话怎么办?”
顾惜朝在他不屑的眼神中知道,在他眼里,学监都不算什么。
她继续哄,“你看,我们还多了四天假期呢,现在这种时候,咱们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而且我想如果有人针对我们,特意让我出丑,那么他一定会在背后盯着我们,这七天时间,想个办法把他引出啦,你说是不是啊?”
花时刚刚不愉的神情终于变得平整,他撇撇嘴,“既然是你答应的,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他扯走袖子,背过身去。
顾惜朝一转,又转到他跟前,直视他,“别呀,花时,要是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没了你,我肯定要因为这件事情被赶出去的。”
“你可以去找记先生,记先生不是很喜欢你嘛?”
她不明白花时咋扯到记先生去了,纪先生帮了她那么多,还因为这种小事去叨扰他,她可真是罪大恶极了。她急切的说到:“记先生年纪都这么大了,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我年纪就不大,你可以随意打扰?”
花时不依不饶,感觉要和先生比个高下,顾惜朝肯定是记先生上次罚了他,所以他不满,现如今只能继续哄,“那怎么能比,花时你这么厉害,有你在,我觉得任何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花时笑了,假装思考了一下,故作正式回答道“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帮你吧。”
此时此刻,顾惜朝看花时就好像在看神仙,花时人太好了吧。
她心里有其他打算,能够拥有时间出去和妹妹见面再好不过,至于最后有没有借到书都没关系,到时候总会有办法,作为她的上级,她就不信到时候刘管事能够置身事外,要挨骂也是从上面开始骂起。
顾惜朝轻车熟路的来到集市上的落脚店,租了两间房,就在隔壁。
她知道花时对于这个店的装修并不满意,但是钟府就在旁边,另一家好的店,离这里还有点距离,每天来回也累,就在此地歇脚是最为便利的,她看花时也没发作什么,就拿着行李上楼了。
顾惜朝惯性的想去帮花时提行李,花时却顺势接过了自己的行李,自顾自的往上走,顾惜朝有点懵,他个大少爷,竟然有一天帮她拿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顾惜朝跟在后面说“公子,我来拿吧,您手累不累啊?”
花时撇了她一眼,逐一打开了房间,指着那间更好的房子让她住那间。
“你真好,花时。”顾惜朝星星眼看着他。
大致把行李放了一下,顾惜朝串到花时的房间里去了,现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打算明早一起来就去钟家拜访,借着刘管事的名义,上次他能够借到,这次应该也可以。
花时不以为然,要是真这么好借,也不会让顾惜朝来借,他慢条斯理的分析:“据我所知,钟府现如今的掌事是当初太子太傅的老师的儿子,性情刚正,做事果断,且十分死板,要是我们这样贸然进去,说不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