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事儿。”
去不多时他便回来了,乐颠颠的背着双手,他的身后还跟着女婿张强。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刚听妞妞她爸说的,实锤啦,就是他干的。”大舅对着洗衣服的老伴说,“没想到屁大点儿孩子胆子可不小,也不知道是啥家庭,爹妈是咋教育的?警察在他的抽匣里发现了一大包烟膏,这下他可不只是教育教育的事儿啦,整不好要蹲巴篱子。”
“我就说嘛,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在这一片转悠有一阵子啦,都说这小子在收烟膏,这回证据确凿了吧?小郭骑着自行车去乡里开会,在道上碰见告哄我的,警察到处逮他呢。”女婿侃侃而谈越说越兴奋,兴奋得无所顾忌,把心里话也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小超还把他领到家里来,当好朋友处,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心被带沟里去。”姐夫担心小舅子会学坏。
这话让老丈母娘听不顺耳了,在搓衣板上“咵咵咵”地使劲搓着衣裳,“你以为小超傻啊?他可知道谁好谁坏呢,知道啥能干,啥不能干。不像你,有点儿钱瞎投资,买股票赔进去好几十万,让老婆孩子喝西北风啊?整天住在老丈人家里,连个房子都买不起,管好自己的事儿得啦。”
“妈,我那是做长线,股票不卖就不算赔。如今行情不好,在打保卫战呢。马上就会大涨了,胡主编都发话啦,让我们要有信心。”被人戳到软肋,张强立马怂了,说出的话自己都没底气。
“哪个胡主编?是老来村里卖豆腐的老胡头啊,‘豆腐,大豆腐,快来买,不买就没有’。”大舅妈学着卖豆腐的吆喝声,她拿起肥皂使劲往衣服上蹭着,“你要打啥保卫战?老听你说这保卫战,那保卫战,不能争点气来个冲锋啊?没能耐的玩应。”
女婿被数落的没了脾气,低着头满脸通红,在老人面前又不好反驳,也的确没啥能反驳的。
还是老丈人给他下台阶,“妞妞送学校啦?”
“送去了。”
大舅纳闷地看着他,“你今天咋没上班?”
“噢,我请假了。大梅让我带小光上山溜达溜达,顺便打些松塔回来。”姐夫想起了正事儿,“我进屋去找表弟。”他借机溜之大吉了。
一袋烟的工夫儿,张强和刘红光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出发了。他俩身穿长袖衣裳,脚蹬水靴子,袖口裤腿都扎紧了,手上戴了线手套。每人背个柳条筐,姐夫腰里揣了把军刺。
穿得如此严实,姐夫说是为了防蚊子、蜂子、草爬子,至于啥是草爬子,他粗略地描述了一下,是那种只要叮上你,就往肉里钻的小黑虫子。刘红光的感觉它很像蚂蝗,只不过个头小多了。
每个筐里还放着几件套,月饼两块、矿泉水一瓶、花露水一小瓶、香油一小瓶,张强筐里装着打松塔的铁钩子,刘红光的筐里放着两捆鞭炮,这里人叫它双响,沈阳人叫做二踢脚。还有打火机,但不放在明面上。
在两位老人的一再叮嘱下,他俩徒步向村北头走去。在水声潺潺的小河边遇到了安娜,小萝莉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个纸壳箱子。
“姑父,姑父。”她看到了张强亲热地喊着。
“安娜,你去玩啊?”
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我正要去你家呢,还妞妞姐的小人书。”她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姑父,就还给你吧,我还要去找小米做蛐蛐笼子呢。”
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她把塑料袋往大人手里一交,便一蹦一跳地跑远了。
因为考虑到筐里有钩子,张强将袋子交给刘红光,在放入筐里之前刘红光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整盒全套《三国演义》小人书。
出了村,走不远狭儿,就是一道光秃秃的山岗,没有树,只有草和石头。岗上建有高大威武的风力发电机,一座连着一座以松散的队形向四下里铺展开,塔顶的大风叶悠哉悠哉不紧不慢地旋转着。有几个怕是转累了,停下来静静地矗立着,像是让眼前的大好河山陶醉痴迷了。
“那是万福风电场。”并肩而行的姐夫举起手里的棍子指着说。
刘红光大约估算了一下,远远近近能有四十多个塔杆,“名字挺吉利的,是个好名字。”
“是呀,取个好名字也挺费脑子的,本应该叫东岭风场,可他们建晚了,被别的公司捷足先登啦。再想辙吧,这边的山叫万宝山,可有人说跟小日本子有瓜葛,这名字犯说道。又往周边找,可周围的地名不争气,草磨坊、瓷窑都不结实,不安全,不是点火就着,就是掉地上摔个稀碎。还有的让人产生联想,叫做刘连贵村。最后查到离着一百多里的富民生产队,就取了万宝山的万,和富民的富,组合成万福风场。据说三个老总研究了半个多月,其中一个给累出了脑溢血。”
“是吗?还真挺费脑子的,名字是得取个既好听贺亮,又吉祥兴旺的。听说最近印度也要改名字,莫迪老仙可要保重身体呀。”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翻过山岗,沿着蜿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