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笙眼神晦暗不明,他问她道:“这次你在梦里梦到了什么?”
她心有余悸说:“我梦见了鲜血染红了阶梯,雷雨交加,一个消瘦孤冷的身影缓缓朝我走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惨人。”
“刀光一闪,鲜血四溅。”
“紧接着哀嚎声打破了寂静的黑夜,梦里,我看不清那些人的相貌。”
“只听见嘶吼,急促,担忧……”
“声音反复重复着这一句 ——漓漓快跑,不要管我们,不要回头。”
——千万不要回头!
君笙听完后,温润的眸色像是化不开的墨,深沉不见底,拿着针线的手不禁抖了一下,针线也不小心咕噜噜滚落到了桌底。
他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苏漓,手紧紧攥着针线。
苏漓注意到了君笙细微的动作,对他心中所想,甚是了解,但还是要配合着演一无所知的样子。
她说:“夫君,你怎么了?我好害怕梦里的情景。”
君笙轻瞥针线掉落在桌底,并没有着急去捡,而假装镇定自如看着苏漓,温润的眸子染上了几分幽深。
他立马放下手里的活,他靠近她时,眸光闪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漓漓,这只是一个噩梦,你不要多想。”
苏漓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攥着厚重的被褥,说道:“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我感觉这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个梦!”
少女清秀的脸庞带有几分病态的苍白,一脸害怕,眼睛水汪汪,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心思又格外的细腻。
君笙思考了一会,镇定自若说道:“漓漓,这只是一个梦,若是能从妖君手里得到瑰宝,或许能根治你的病,我明天去打探一下消息!”
苏漓听完,如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案桌上的那些线头,说道:“夫君,你这么晚在缝缝补补些什么?”
君笙笑了笑,笑容十分的腼腆,眉眼干净明媚,他说道:“我想给娘子绣一个香囊,还有一方手帕。”
虽然苏漓知道剧情走向,但是她还是被君笙的温柔打动了。
他虽然是一个傀儡,但是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女主的事情。
甚至为了女主,不惜牺牲自己。
这种温柔且深情的男配,怎么让人不爱?
一想到这么温柔的男配因女主而死,她心里有点不忍。
苏漓别扭说道:“你绣这些东西不是女儿家才会做的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学着绣这些东西?”
君笙眼瞳倒影是她娇羞的面容,他嘴角微微上扬。
君笙不但没有感到尴尬,反而一本正经说:“谁说绣这些是女儿家才应该做的事情,娘子你从小对这些就没有什么天赋。”
“我也不想娘子这一双好看的手为我绣这些东西,被针扎的伤痕累累,这些我都可以学,我只怕自己绣的不好,惹得娘子不喜。”
她一听,心里暖暖的,说:“我怎么可能嫌弃夫君绣的东西呢?”
君笙见苏漓气色好了很多,叮嘱道:“娘子,你早些睡吧!”
苏漓问道:“夫君你不睡吗?”
君笙看着苏漓期盼的眼神,并没就寝的意思,相反他身子紧绷着,似乎有些紧张,他薄唇微抿,淡淡说道:“我不困,娘子,你先睡吧!”
苏漓心里暗自发笑,君笙他肯定是误会什么了,才会紧绷这身子,一脸紧张。
她又躺回了被窝,君笙帮她整理好被子,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苏漓看着幔帐外的君笙,心想:“这男配什么都好,就是思想比一个女人还要保守,明明是一对夫妻,但实际上却没夫妻之实。”
她假装睡着了,一道身影突然靠近床榻。
君笙坐在床边,看着苏漓沉睡的模样,安静的像个精致的娃娃,手里还紧攥着香囊。
他想伸出手,摸摸她脸颊,但是手又缩回来了。
他怕以后,璃璃知道真相会厌弃他。
一想到苏漓会离开他,他心里有种窒息感。
他眉眼间带着一股偏执,低声细语对她说道:“漓漓,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给你绣好多好多香囊。”
语气十分卑微,恳求她。
苏漓一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觉得君笙有点可怜。
明明喜欢一个人,但是不敢靠近。
剧情里,君笙因为知道自己是男主制造出来傀儡,所以对女主的爱小心翼翼的,一边喜欢着女主,一边又偷偷违抗着男主的命令。
离男配死亡的时间,还有十五天。
而她离被男主挖心头血的日子也不远了。
看着君笙这么卑微的样子,苏漓舍不得君笙死。
而心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系统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似乎知道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