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雌性脆弱,我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给他们用药。”
艾伯面露犹豫,半信半疑。
他年轻时也曾到不同的部落游历,但从未见过这种治病的办法。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水加热之后就变成了可以治病的药。
莫辞继续道:“兽人们喜欢吃生的食物,雌性们喜欢吃加热之后变熟的食物。水其实也一样,加热之后的水对雌性们的身体有好处。我以前生活的部落里,所有雌性都喜欢喝加热之后的水。”
野外的河水湖水之中难免细菌超标或者有寄生虫卵,把水烧开可以有效地杀菌灭虫。这也不算说谎。
艾伯看起来被莫辞一本正经的态度唬住了,他收起骨刀:“如果生病的雌性没有恢复健康,部落还是会驱逐你。”
莫辞握紧了身后的柴火,点了点头。
风波暂时平息,她的身份仍旧尴尬而敏感,即使是下午因热水缓解了肚子痛的那个雌性也没有给她好脸色。莫辞不甚在意,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偷偷把一根火把带到她和伊恩的小山洞,藏进了隔间里。
热水治病带来的效果持续了一天,肚子痛的雌性们挨个去烧水喝,多少有缓解的作用,于是艾伯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莫辞趁机把自己的家当盘点了一下,收拾出一个背包用来装食物和工具。
她只是未雨绸缪,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目瞪口呆。
第二天傍晚,一直在关注着雌性们的莫辞发现,靠热水缓解肚子疼的第一个雌性,来月经了。
莫辞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了心。
她万万没想到,和雌性们姗姗来迟的经期一起来的,不是艾伯的赞美佩服,而是他的怒火!
再次被布鲁拽出山洞逃跑的时候,莫辞人都傻了,她背着那个临时收拾出的背包被布鲁扛在肩上,本就一直隐痛的肚子被布鲁的肩骨硌得更加疼痛,偏偏这布偶猫平时贪玩,逃跑的时候也忒不靠谱,带着她从傍晚一口气跑到深夜,竟然在兽人们狩猎的林子里迷路了。
莫辞终于被放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扶着一棵大树吐得昏天黑地。
布鲁以为她生了什么病,围着她转来转去,情绪焦灼,一会儿攀到树上,一会儿又跳下来继续围着她转圈。
莫辞吐空了胃,吃了几颗脆果压住反酸,虚弱地对布鲁摆了摆手:“别转了,我们得找个地方过夜。布鲁,你有在野外露宿过吗?”
清澈的蓝眼睛一下子贴到面前,莫辞稍稍后仰避开布鲁过近的凝视,她扶着树站直身子,揉着额角好让眩晕的感觉尽快过去,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
布鲁的尾巴耷拉到地上:“我从没有试过带雌性在外面过夜。”
莫辞忍不住瞪他:“那你还带着我跑这么远!艾伯要赶我们走,你就不能先假装被他赶走了,等他回山洞,我们再偷偷溜回去山洞附近去。”
布鲁不服气:“他都要赶你走了,我们还留在部落干什么?”
莫辞看他那副赌气的孩子样,恨不得把这只布偶猫的耳朵狠狠拽下来教训一顿:“你是不是傻?部落附近我们熟悉,知道哪里有水,哪里有果子,哪里可以伏击狩猎,遇到猛兽怎么躲避。这里呢?别说饮水食物了,你认得出东南西北吗?”
她气得狠了,连“东南西北”这种兽人语里面没有的词语都用汉语说了出来。
即使没有拽,布鲁的耳朵也垮下来了。小雌性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急,他没听懂,但前面的那些他都懂了,而且他不得不承认,说的很对。
布鲁垂着脑袋磨磨蹭蹭挨到莫辞身边,懊恼地问:“现在怎么办?”
莫辞没忍住,踮起脚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无奈道:“还能怎么办,先找可以过夜的地方吧。”
想到接下来的日子要跟这只不靠谱的布偶猫在野外生活,莫辞仰头看着月亮,忧郁长叹。
伊恩,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