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莫辞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山洞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周围节奏各异的呼吸声,还有些熟睡的鼾声。

在漆黑而半封闭的山洞里,仿佛她与无数野兽同穴而居,伴随着这支由呼吸与鼾声组成的诡异而危险的杀人夜曲。

正当莫辞觉得害怕的时候,一只手从身边伸过来,握住了她在身边乱摸的小手掌。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方式,熟悉的体温,甚至那掌心每一道细碎的伤痕都是无比熟悉的。

莫辞有些惊异于自己对伊恩的了解和信任,她不知道兽人视力殊异于人类,在最黑的夜里也可以清楚看到近处的事物,而她初醒后略带迷茫的依恋神态被伊恩尽收眼底。

伊恩坐起身来,把小雌性也扶起来,轻声问:“怎么了?”

莫辞脸红了,她咬着嘴唇,有些为难地往伊恩的方向凑过去,贴在伊恩耳边,小声道:“我想出去……”

最后几个字轻若呢喃,几乎被周围的呼吸与鼾声盖过去。

伊恩以敏锐的耳力听到莫辞的耳语,年轻兽人在黑暗中将凑到自己耳边的小雌性拦腰抱起,越过在山洞里熟睡的族人们,稳稳当当地走向洞口。

莫辞又羞又窘,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伊恩颈窝,试图做一只不用面对现实的小鹌鹑。

伊恩给莫辞吃的锯齿草让她有些闹肚子,这一夜,莫辞醒了三四次,每一次刚睁开眼,伊恩就及时察觉,抱她到山洞外的草丛里解决生理问题,温柔体贴,毫无不耐。

莫辞感觉自己有些虚脱,她下意识地喝了很多水,还拆了一包穿越时带过来的膨化食品,以补充流失的盐分和糖分。快天亮时,肚子疼的症状明显缓解,莫辞半梦半醒之中,听到山洞里的人们逐渐醒来的动静。

折腾了一宿,她实在很困,身体也虚弱,即使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过来跟伊恩说话,她也没能睁开眼,就那么迷糊着睡了过去。

事实上,来找伊恩的人,大部分都是借着这个由头想看一眼被伊恩带回来的小雌性。

小雌性柔软而安静,纤细的四肢蜷缩着,乖乖睡在伊恩身旁,苍白的小脸因为侧卧被稍微挤出一点嫩嘟嘟的肉感,部落里所有的兽人都忍不住把目光频频投向伊恩身后。

伊恩不悦地皱起眉毛,用兽皮把莫辞全身上下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白皙的小脸。莫辞用脸颊蹭了蹭毛绒绒的兽皮,蹭掉鼻尖微微的痒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中甚至发出了咽口水的声音,伊恩的耐心彻底告罄,他站起身来,以严厉的目光扫视围观的兽人们,压低了声音警告:“她是我的雌性。”

伊恩在豹族部落的地位特殊而敏感。

他的童年并非在豹族部落中度过。十几年前,伊恩的母亲索亚带着还是孩童的伊恩流浪到了这里。雌性珍贵,已经嫁过一次的雌性也不例外。索亚带着伊恩顺利二嫁,很快在豹族部落安下了家。

无论是力量、速度、敏捷、技巧……伊恩自少年时期起就是同龄兽人中的佼佼者,在别的兽人少年还在部落边缘的半安全地带练习捕捉绵绵兔、白腹鸡等性格温顺的小型猎物时,伊恩已经可以跟着成年兽人的队伍深入大山,围猎细角羊、五彩鸡、长毛鹿等中大型猎物。

时间与经验一同累积叠加,伴随着身上一道道伤疤,伊恩的身量越长越高,肌肉越发精悍,带回来的猎物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凶。

即使是同母所出的弟弟,得到了伊恩所有经验传授并由伊恩亲自教导的伊安,在部落的同龄少年中算得上一把好手,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伊安比哥哥伊恩差得远了。

不知自何时起谣言四起:伊恩是被兽神诅咒的兽人,他曾给自己出生的部落带来几乎毁灭性的灾难,他那结实而强悍的身体,不是为了狩猎而生,而是为了与兽人们抢夺猎物,他生活的部落,会因为接纳了诅咒而不被兽神庇护祝福。

接连两个雪季部落里都有雌性死去之后,这样的流言甚嚣尘上,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有“佐证”的谶语。伊恩没有遭遇驱逐,但也饱受白眼与奚落,逐渐变得沉默寡言。

他不再参与部落里的组团围猎,转而开始单独行动,独自行走于遍布危险的崇山峻岭中,从满身伤痕空手而回,靠着嚼食草根树皮为生,到毫发无损地带回食物。

兽人二十岁成年,每年热季,部落里会为当年成年的兽人与雌性举办盛大的晚会,祝贺他们平安长大,以后可以寻找伴侣,组成家庭,延续自己的后代。

刚刚成年的兽人们会想尽办法在那一天捕杀最凶猛的猎物,以证明自己是部落里最有前途的兽人,然后把猎物的血、角、鳞片、头颅或者骨骼作为礼物,送给心仪的雌性。

伊恩二十岁的那个成年礼上,他带回部落的,是一直当时一直盘踞在部落周围时不时就让外出打猎的兽人们受伤的尖头犀。

没有人知道刚刚成年的伊恩是如何猎杀了那头三倍于自己体型的猛兽,豹族部落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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