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再不上车，车要出发了。”
“各位系主任及本班班主任管理好本班学生，没到的催催啊。”
一片混乱声中，夏落染揉了揉太阳穴昏昏欲睡，跟宋知蕴找到指定车辆一人扛一个行李箱上了车。一坐到座位，她立马带上耳机闭目养神。昨晚收拾东西收拾得很晚，又早早起来捯饬自己和吃早饭，现在她人物质基础已经务实了精神状态却并不好。
“你要睡觉吗？”身边的宋知蕴推了推她，语气兴奋，他们这辆车的人数刚刚好，地上周围还有好多刚刚上车的人，黑泱泱地一大片。
“嗯，”她要睡不睡的时候是真有点烦躁，“我很困。”
“啊我还想跟你聊天呢。”宋知蕴一脸可惜，又看了回她那张白皙脸蛋下遮不住的黑眼圈，“你睡吧睡吧。”
夏落染已经没回复她睡着了。
…
路途有三个多小时，车上有些安静，除了低声私语的声音有时响起，基本上都没什么声音，连夏落染这种浅眠的在车上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才醒。
她不是自然醒的，是被肩上有些沉重的东西压醒的。
刚开始还以为是宋知蕴的脑袋，她没多想，重新摇摇头换了一边想继续睡，半睡半醒中发现有些不属于自己和宋知蕴的味道萦绕在自己鼻息处，自己脖颈处也被头发挠的有些痒。
她狐疑，揉了揉眼偏过头来，呼吸立马顿住。
她身边的人是莫辰逸。
他睡得极其安稳，看坐姿应该不是故意压在她肩膀处的，左手边的耳机线已经掉在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处。浓密的睫毛，白皙的皮肤，分明的下颌线和均匀的呼吸，让夏落染越看身体越烫。
过了三年，她嘴上说着是普通同学，心里还是逆反不了当初年少时的那份冲动。
她是有些庆幸的，他没有忘记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
毕竟她是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高考那天的，他一直都在为这个奋斗，好像还不止，她记得之前他趴在桌上看着生物图册皱眉，她轻笑了声：“这么热爱生物啊？”
“想当医生，”他缓缓吐出口气，“是我十三岁开始的梦想。”
夏落染承认，她的十三岁还处于三分钟热度想写什么职业就写什么职业的年纪，而他的十三岁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的生活了。
但是她又很不确定，三年时间，两个不同国度，他们之间的鸿沟以及一些无法说出的情绪好像越积越大，越积越多。
发呆之时，身边的人已经悠悠转醒，看着夏落染一脸失落地低着头，莫辰逸一下把头从她肩膀上弹开：“那个，不好意思啊。”
“没事。”她的耳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清楚地听见了他的道歉。
“啊…嗯。”
两人之间开始语塞，气氛开始变得尴尬。
一直在斜对面看着的两个出主意的人大眼瞪小眼，江祈年压低声音：“不是，他们这都不聊起来的吗？”
“我哪知道，”宋知蕴白了他一眼，“可能是刚睡醒还不清醒吧。”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夏落染就悠悠开口：“你怎么在这，知蕴呢？”
“我和江祈年上车时你已经睡了，”他如实回答，“我跟江祈年说我也要睡觉让他别叫我，宋知蕴招手让我和她换位置，她要坐到斜对面和江祈年聊天。”
夏落染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往斜对面瞟，除了看到两个人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也没看见什么聊天的痕迹啊。
“……嗯。”她又不动声色地往靠窗旁挪了挪，试图让自己砰砰跳的心跳缓下来。
“你不喜欢和我坐？”莫辰逸的声音有些轻，带着几分失落和沙哑，“我去和宋知蕴换回来。”
“不，不是，”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掩耳盗铃，“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毕竟她长这么大男同桌都鲜少遇见，更何况是对一个年少充满好感的男人。
“嗯。”莫辰逸也没再问，往走道处挪了挪，两个人之间的空隙更大了。
江祈年收回落在他俩的目光，咬着牙在手机上噼哩吧啦地打字：“他俩坐那么远是害怕等会会亲上是吧？”
宋知蕴一看噗嗤笑出声，压低声音告诉他：“你等着看。”说完打开和夏落染的聊天框，发了两张照片。
江祈年看到了她刚刚抓拍的那两张照，轻笑出声：“真有你的。”宋知蕴狡黠地眨着双眼，“你就等着看落染的表情吧，绝对精彩。”
夏落染听到耳机里传来手机发消息的提示音，打开一看，脸越烧越红。
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她的头倚在玻璃上睡得很深，莫辰逸抬手把她的头托住不让她磕到玻璃。第二张是他轻轻把她的头调了个位置，倚在座椅上，而他的耳机也刚好掉落。
宋知蕴学的专业平时也涉及摄影，光感和角度被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