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母妃有染一事,竟然牵扯到女主死因。若非虞湘开口,只怕这几人都忘了她的存在。
视线落到虞湘附近,虞湘能明显察觉她身旁的小侍卫身子抖了抖。虞湘着急解决此事,让主线回归,便也没有胆怯,对着剧情在脑海中回忆了大概,便硬着头皮问向已经瞳孔呆滞的雯贵人,“奴才记得雯贵人是岭南人士,方才依金公公所言,雯贵人不认识王桐,可金公公分明查证,那王桐在贵人被杜家收为义女前,分明是一个地方所出!”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事实已经暴露,雯贵人扶着肚子,只看向虞湘,问:“孩子,可真的还在?”
皇帝没有理会雯贵人的垂死挣扎,只摆了手,道:“查。”
冯恩领会旨意,看了眼金禄,而后对着手下人安排了下去。
这意思,便是要查虞湘说得是否对了。
虞湘看向她,对她说,“贵人吃那荔枝,不知是否尝出家乡味道。”说罢,虞湘脑海中浮现起江月也最后惨死的模样,她微微闭目,喉中有些哽咽,复又睁开眼睛,“荔枝难得,王桐千辛万苦从岭南托人带来的荔枝,贵人倒是不急着回味故乡,反而因为江月也不过路过宫后苑,你便诱哄她吃下下了药的此物,而后乘王桐返回守职,更是痛下决心杀手!”
她说的清清楚楚,就好似那夜亲眼所见一般!
虞湘痛斥完,却见雯贵人笑得可悲,“你说得倒是轻巧,江姑娘为何会路过宫后苑,又为何我递给她她便吃了,这桩桩件件,你可有证据?”
“证据在此。”金禄突然摆手,有人递上来一个盒子,“禀陛下,此乃大理寺剖尸所查证物,由于腐坏已久,原查不出是何物,由金公公上次提点,得知此乃马蹄糕,广州所见居多。”
区区一个马蹄糕,也不能指正雯贵人,她没有反驳王桐失职一事,因此事一查便知。只是江月也为何会去后宫苑,又为何会在接近金禄的那个地方被迫害,虞湘,垂下了头。
此事她确无证据。
只是因为她入宫时,路过听闻雯贵人刻意与太子攀谈一句,“桐花正盛。”
陆见明着急避嫌,便附和称是,这就被湖另一边的江月也记在了心里。
只是本想瞧一瞧这孩童时见过一面的太子殿下,口中所赞桐花,却不想迟迟未得机会。再入宫时已是数月余,但得了机会,她还是想看一眼。却不曾想雯贵人出现,以权势和孩子压迫,江月也其实没有发现他二人端倪,又见是雯贵人赏赐,便勉强吃了一口匆匆从离开。
再见王桐,只是因为她心中略有不安,听说太子亲卫在此处当值,许是觉得安全,想奔向太子手下求平安,却不曾想有人并不想她顺遂。聪明如她,见了王桐,便清楚了其中奸情,只是不论做何挣扎,不过徒劳。便是虞湘也没想到,因她被太后带走,侍卫排班更迭,导致此处守卫暂时退去,让那王桐,得了机会。
只是虞湘昨日翻来覆去想了半宿,终究,还是觉得,江月也这种心思应该压在心底,待到时机成熟,由她亲口所述,而不是让虞湘代为托付。
“江姑娘进宫觐见太后之后,有和裳衣嬷嬷说,想去宫后苑走一走。”正当虞湘沉默不语时,一直安排的冯恩,却出言相助,“至于为何从那条路,想来是捎带些东西,倒也寻常。”
他说的轻巧,虞湘却奇道,此人向来明哲保身,怎么此时,却站在了她这边。
随后她看向表情有些沉寂的金禄,随即明了:这是,要保下金禄。
听方才所言,金禄是私自搜查,并未曾让冯恩知晓。若是此事败漏,那他不仅自断一臂,更是难逃。但现下事情已然明了,只是苦于证据难寻,若是保下金禄,不仅令他感恩戴德,还说不定能让他晋升得到提点,日后对他势力散播更是大有裨益。
不管是谁,权衡利弊后,自然愿意出这份力。
况且,冯恩所言,不论是非,也不过一面之词,不需实证。
只是此话一出,便是为雯贵人判了刑。
便是连雯贵人也不曾想到,不止跳出一个金禄和虞湘,连冯恩与她无冤无仇,也想让她死!
接下来的,便是等王桐的守值记录查处,那此事,便是板上钉钉。
江月也,也终得沉冤昭雪。
只是......
虞湘总觉得哪里奇怪。
雯贵人从反抗到质疑到奔溃和绝望,她为了自己,为了背后之人,为了孩子,总算是有些反应。
只是这王桐,一直跪在地上,不问不回不应,却是奇怪。
虞湘皱着眉头,却思来想去,总是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总算,月门处出现一个身影,抱着几封书简,若是没猜错,那记录呈上,今夜所有闹剧,便得以定断。
只需陛下查阅,王桐负罪......
不对!
虞湘猛然看向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