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湿气郁结,所以想着去找他求个方子。但我在别院实在想不到好法子,恰好听闻执刃大人与那周大夫关系要好,所以…”
“你该知道这三日是不能出别院的。” 你音量不高,震慑力却很足:“倘若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角宫,你死一百次也…”
上官浅打断了你,胸有成竹:“那我会先把云为衫姑娘私自出院与宫二小姐见面的消息告诉给宫二先生,看他如何定夺。”
“哦,是吗?”你看向她的目光只觉可怜,“若我说,我已经买通了上官家的人咬死否认你的存在,你又该如何应对?”
“什么?”她似乎很是诧异。
“不出意外,明日宫尚角就会得知你的身份是假的。”
“你想让我死?”她的眼神透着些许恐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久前,我让紫衣同你的寒鸦交代你身份败露的事。”你悠悠地开口,满脸失望地道来:“可惜寒鸦柒还是更爱自己。”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你明明是宫家人…为什么会识得无锋?你到底是谁!?”
“若你真是无锋的人…是魅?魍?”
“还是魉?”她暗自摇头,竭尽全力地说服自己:“不,不可能…那不可能。”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
你纯然却刻薄的声音如同少女在刀尖上舔血:“一是,今夜在我的安排下选择撤退。”
你的言语带笑:“二是,死在常年征战沙场的宫尚角的刀下。”
“姐姐好狠的心…!”上官浅面露愠色,“无锋难道不会派人追杀我?”
“死在那宫家和死在无锋又有什么区别!”
“欸,我可是还给你留了选择呢。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是最讲不得情谊的。”
“不,你不是无锋的人…”她突然反应过来,“无锋不可能会让我在这个时候选择撤退。”
“我从未说过我是无锋之人。”
“那你做这些究竟为了什么?”
“你只能信我,不是么?”
“那你又为何帮我?”
“你我立场不同,我只是为了维护我的人。杀害无辜之人,不是我的首选。”
上官浅震惊地看着你,没能忍住心中诧异:“是…云为衫。”
你转过身没再应她,只留下一句话:“走了,就别回来了。”
“等等。”上官浅欲言又止地叫住了你,“这个玉佩…是宫二先生送给你的?”
你顺着她的话摸了摸腰间的那块玉佩,目光恢复了一点柔和:“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上官浅退下不久,云为衫讪讪地从帘后走出。
她很是不解:“寒鸦柒明明也在想办法救她,你为何要这样说?”
“上官浅是个只为自己而活的人,如若不把处境往坏了说,她是狠不下这个心的。”
“那你为什么要帮她出逃?”
“我的立场始终在云姐姐你这里,所以我理所当然地不喜那上官浅。但古语说得好,留人一线,日后好见。她若能与寒鸦柒躲过无锋的追踪、双宿双飞,那于我们不过是顺水人情的事。”
“画像一事令她命悬一线,你怎么能确保她不会以怨报怨?”
“我不能确保。”你安抚地拍了拍云为衫的手,“但我赌她不会。”
“虽说人之为善,可我没想到之乐妹妹在经过无锋那几年,也依然愿意相信人性。”
“无锋之人都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对杀人的麻木与自由的向往。我只是逼她选择了她最想要的路。”
亥时正,角宫大殿。
收到密报的宫尚角眉意紧锁,他看向别院的目光深不可测。
不待片刻,他命属下:“速速抓拿上官浅!”
宫门和无锋的这场战役,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