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毒,先走了。”
宫远徵的走远让你本想溜出宫门的计划彻底失了算。你想借助他的令牌将密信传出去,可方才他显然已经对你、对羽宫起了疑心,你便不能让他有机可乘。可放过了这个能带你出宫传讯之人,也就等同于对她的安危视而不见。
时辰已晚,你不敢再耽搁。
“为了一个刺客,就要杀掉所有新娘…我们与无锋又有什么区别?”
“无锋的刺客潜伏进来就是为了刺杀宫氏族人,你竟然认为杀人者‘无辜’?”
“又不是每一个新娘都是刺客!”
“我一生闯荡,冒险无数,但我从不拿家人的性命冒险,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也绝不可以。”
殿外的喧嚷逐渐平息,宫唤羽拍着落寞的弟弟小声安抚。他说着场面话让宫子羽先回去,沉默的金繁看着表面离心的羽宫一家,自作主张地将主子带走。宫鸿羽怒目圆睁,向大儿子投来明显不悦的神情。
“你这弟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很显然,他的气是对着小儿子的。
在他看来,无心又无力的宫子羽哪哪都扶不上墙。世人都说他游手好闲,遇事上不了台面,说话也尽显稚气。可他却有意打磨他、培养他,甚至不惜让红玉侍卫降格来护他周全。他以宫门一族与羽宫上下为重,他压根不关心新娘,也因此对她们的性命置若罔闻。
“执刃,子羽只是一片善心。”
“宫门历经百年仍然稳固于江湖,是因为我们足够谨慎。这么多年,无锋为了击溃我们,往宫门送了无数刺客,但都因为我们谨慎发现才没有酿成大错……”
人影和声音逐渐黯去,蹲在草丛的你悄悄压低身子。没能传出去的密信被捏在你的手里。
已经…太迟了么。
夜幕已深,宫门的江边摇曳起无名的灯火。侍女们搀扶着新娘慢慢走下花舫,整齐排列的岸头上,异常的寂静中突生骚动,红头盖掀起,一张水光潋滟的面容浮现在你的眼目。
对处的山崖上,宫子羽一身黑衣,与暗夜融为一体。他哆嗦着面具,高挑的眉头露出了若隐若无的紧张。
你压低了发上的墨色帷帽,压身在高楼的凭栏处,随着他的视线侧目。你打量起那张熟悉的脸庞,尽是些说不出口的前尘往事。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姐妹吗?」
江面的寒风吹乱了你的发髻,你攒紧了掌心上的发簪,在无措中飞快地思考。
你决心从高楼往下绕到水岸,眼力更甚的金繁朝你默然地摇着头。弓弦拉动的急促在宫子羽的默示下迎来了尾声,新娘们应声发出凄绝的惨叫。她们跌落在台阶,留下艳丽的凤冠霞帔。
你看着她羸弱无助的眼睛,拼命捂住想要呜咽的嘴。
怎么办?
还有什么办法?
远处的宫子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你看着他渐渐走向她们,你的眼睛一时被风吹了红。是疼。是涩,是前所未有的凌乱。
「如果有来世,你不再姓云,我不再姓乐,我们只是平凡人家的好姐妹。」
你要救姐姐。
你的心里只剩下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