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深夜的京师卸下热闹繁华,安静且宁谧。方才刚下过一场秋雨,更深露重,雨后的秋风从窗口灌入,泥土的腥滑湿腻之味瞬间冲进鼻腔,陆染觉得有些凉,低头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她与贺连寻正坐在回听莺阁的马车上,二人均没有说话,唯剩下马车“吱嘎吱嘎”在道路上行驶的声音。

时间一长,陆染便有些犯困,一个人坐在窗边发起了呆。

“秋日宴,你与我同去。”陆染正走神之际,贺连寻的声音突然传来。

陆染回过神,想了想,“那种宴会听起来就很正式,我这种身份去合适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贺连寻扫了眼陆染,“陈扬辅书读得不多,却爱附庸风雅,不要被他起的名字唬住。”

陆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向贺连寻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贺公子,你今日……是故意输的吗?”

“不是。”

“……”

贺连寻的眸子因着陆染刚才的话又冷了几分,望着她面无表情道:“你今日表现欠妥。我叫你来,是为了坐实我二人之间的传言,不是叫你来钻研牌技指导我打牌的。”

“可你打的实在是太烂了嘛。”陆染小声嘀咕,又怕贺连寻真的听见,赶紧补充道:“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吸取教训,好好表现。”

贺连寻什么都不说,很多东西就需要陆染自己去揣摩。揣摩的少了,他嫌自己配合的不到位,揣摩的多了,他又嫌自己话多命长。这种前因后果都不交代,就被直接拉上台的感觉,陆染一时难以适应。

即便是做戏,也得了解背景和想要达到的结果,不打无准备之仗。

贺连寻不说,陆染只好去找白兰打听。

白兰告诉陆染,陈扬辅是兵部尚书的儿子,但是不大成器,虽然他爹给他觅了个官职,但他整日还是将精力放在纵情享乐上,不仅家中小妾娶了不少,在外头也有好几个相好,今日与陆染讲话的云舒就是他的相好之一。

白兰还说,今日她与贺连寻去的那家赌场,就是陈扬辅家的资产。贺连寻之前就带着白兰去过好几次,而且也是与陈扬辅他们打叶子戏,已经在那里输了不少银钱。

“贺连寻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陆染坐在白兰床边喃喃道。

“我也不知。”

“他是想……再回官场吗?”陆染转过头,看向白兰,“我今日听陈扬辅想要提携他。他之前是武将,而陈公子的父亲就是兵部尚书,他是不是想要借着陈公子与兵部再攀上关系?”

“可能吧。”白兰显然也曾想到过,她将两道秀美慢慢拧紧,“但你猜测的那都是男人之间的事,我们做女子的,不要想那么多,知道太多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嗯。”陆染应付地点了点头,很快又问白兰道:“对了,贺连寻当初是为什么会被罢官?”

“你之前在贺府,竟然不知?”白兰讶然。

陆染打哈哈,“哎呀,知道是知道,但是贺府规矩严,不许我们下人瞎打听。我怕听到的版本不对。”

“那贺二公子呢,他也没有与你说过?”

“哎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除了在人前话多一点,私下里跟女子相处就是个锯嘴葫芦,完全不会聊天。”

白兰似乎是对陆染的话非常认同,若有所思道:“原来她对你也是这样,我还当她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有所不同。”

在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召下,白兰告诉陆染,贺连寻曾是前任兵部尚书赵节益的副将,贺连寻跟着赵军征战沙场,打赢了许多胜仗,他年轻有为,也很得赵将军赏识,彼时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直到一年多前赵将军获罪下狱,被斩杀于菜市口,他的手下也被清算,要么被一同问斩,要么被抄家流放。

而贺连寻因为有他父亲怀宁伯的力保,加之他大哥又在新任内阁首辅的手底下做事,这才没有被流放,只是除去官职赋闲在家。但贺连寻便从此却一蹶不振,只每日饮酒作乐,干出了不少荒唐事。

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到醉生梦死的浪荡子,有时候只需要一场变故。

看过全书的陆染知道,赵将军一生刚正不阿、清正廉洁,完全是被冤杀的,许多年后才沉冤得雪。原来,贺连寻竟曾是赵将军赏识过的人。

陆染正思考得入神,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仔细听来,似乎是两个人起了争执,而这两个人中,明显有一个是男人。

可这里是姑娘们的集中住处,外客并不允许进来。此时此刻,女孩子们要么在大厅内招待客人,要么已经歇下,怎么会出现男人的声音呢?

白兰凝神听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是赵姑姑的夫君来啦。”

“赵姑姑?她不是已经嫁人了吗,怎么还会住在这里?”

“你有所不知,她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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