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李青也是气得不轻。他本以为高观音会如同那些女子一般,被自己拿捏下来,然后如同金丝雀一般圈养起来,等着自己闲暇时的召唤。结果,在年宴上,眼睁睁看着她差点成了自己的弟媳。这如何不令他恼火。
“殿下,是妾身的错,妾身也不知那荣妃……”崔妙姌看着李青一脸沉默,吓得赶紧垂下了头。
李青捏起她的脸,轻抚着手上细腻的肌肤,想起崔妙姌以前的所为,不禁怀疑她是故意配合着荣妃来撮合这段婚事。
“你……你真的不是故意的?”
崔妙姌的睫毛眨巴几下,眼眶中立刻水气弥漫。
“妾身真心不知怎会这样。高观音既是殿下想要的人,妾身怎就不愿意了。那几日一直派人去高府,殿下也是看在眼里的,不是吗?”
李青见她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放开了她。
“你下去吧,以后行事好好过过脑子,你是吾的太子妃,却如同妒妇一般与荣妃较劲,成何体统。”
崔妙姌点头如捣碎一般,站了身后,便匆匆离开了书房。
见屋里没了旁人,李青方才去转动书架上的瓶子,墙上顿时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竟然有一个暗格。
李青举着灯,慢慢走了下去。
过道有点幽暗,可屋里竟明亮得很。一颗珍贵的夜明珠放置在当中,明亮闪烁。屋里的家具摆设简单温馨,和一般人家无异。
然而最为显目的便是墙上的人像雕刻,李青的手轻柔地触摸着上面一道道的痕迹,眷恋而不舍。
“君儿,那个女孩真的像极了你。开始吾以为只是相貌相似而已,相处久了,竟觉得她的脾性也如同一般。虽说你们是表姐妹,相似也是有的,但为何吾总觉得她就是你呢?”
李青仰头看着墙上的女子,神情迷茫。
“不管如何,吾一定会让她入东宫,你觉得如何?”
墙上的女子像,低眉垂眸,即便嘴角带着浅笑,却总令人感受到一丝悲伤。
三日后,李晔整装出发,这次是个美差,他只用护送圣上派去的官员与物资就好。因为前几日他与高家小姐的事情闹得全城沸沸扬扬,那几个官员见到高观音后,也不觉得惊讶,毕竟晋王带着的可是内定的晋王妃。
“娇娇姐,我跟着你们出来,合适吗?”马车里除了高观音和小巧外,藺芸娘也在。她受杜如雪所托,望她一路上照顾自己的女儿。
“合适,难道你不想见木兰吗?”高观音可不想一路上与李晔面对面,有藺芸娘在身边总是好些。
“还是你舍得那个人?”高观音突然看到一抹身影,伸手指去。
“娇娇姐,你可别——”吓得藺芸娘赶紧拉回了她,放下了帘子。
高观音指的那个人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杨怀瑾。之所以杨怀瑾也在这里,谁人能想到竟是李青向圣上提议的。李青认为,边境除了风家军外,还有杨家军的旧部,如果派杨怀瑾过去,一来可以慰劳军心,二来彰显圣上的美德,念着这帮子旧人。李尧觉得这法子不错,立刻就下了诏书,将杨怀瑾一并派了过去。
“虽然不知你是否情真意切,但你与小表妹绝无可能。”杨怀瑾看着李晔送来的水袋,脱口而出。
李晔见他没有伸手,随即将水袋扔向了他。
“这是我与她的事情,就不劳小公爷操心了。接下来路程颇为艰难,你还是趁机多喝点水,多休息。本王不想除了要照顾女眷之外,还要顾及你的腿伤。”
杨怀瑾伸手摸了摸有点隐隐作疼的腿,瞪了他一眼:“放心,我能坚持,不劳王爷费心。”
“那就好。”李晔笑了笑,转身离去。
“王爷既然关心着杨家小公子,为何还用话激他。”楚逸不明白,其实按照日程,现下他们应该赶到驿站了,但不知为何王爷一会儿说自己累了,一会儿说想看景色,再三拖延脚步。
“怀瑾的腿不宜长时间赶路。而且那几个女眷只怕也受不住我们军人那般雷厉风行的赶路步伐。反正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何必着急忙慌的。”
楚逸笑着点头:“王爷这哪里还有那股子在军中的模样,像极了京城中的纨绔。”
一行人,就这样将原本的行程硬生生多拖了三四日。到了边境,无论是路上的风景还是气候,都不像以往那般赏心悦目。
“这是王爷命人准备的毛领子披风,边境寒冷,小姐们的身子受不住。”楚逸抱着几件厚厚的衣服,与高观音交代完,便交到了小巧的手里。
“晋王真心体贴细心,这一路上若不是他提点再三,我们只怕很难挨到现在了。”藺芸娘摸着那柔软的皮毛,由衷赞许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高观音回首朝着李晔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她不是榆木脑袋,这一路上若不知李晔的照顾,只怕怀瑾的腿磨损得厉害。
李晔似乎心有灵犀一般,也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