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县医院住院部大楼。
高家小妹已经被转入了一间VIP病房,房间内,高梓毅头颅低垂,跪在一名黑衣老者面前。
这名黑衣老者长着一张方正国字脸,双目内蕴精光,看上去威势极强,举手投足自有一股不凡气度。
他一双浓眉紧紧皱起,双眼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高家小妹,神色之中满是担忧。
“爷爷,您先不要担心,周主任已经邀请药王前辈来给小妹治伤了!”
听到药王之名,高叔平那双虎目之中才散去几分忧虑,不过他没有说话,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高梓毅,气愤难消。
高叔平被尊称为岭西三雄,武力自是强横,其本身也是武道界前辈,一身气度威严不阿,即便高梓毅是他的长子长孙,此刻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广岭药王向阳州?”高叔平沉吟一声,随即问道:“晨晨的伤势不能拖太久,他什么时候到?”
晨晨,自然就是高家小妹高梓晨。
“药王前辈从广岭赶过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高梓毅语气拘谨道。
放眼整个高家,能让老爷子高叔平如此紧张的,恐怕也只有高家小妹高梓晨了。
高叔平为人刻板严肃,即便是对高梓毅这样的长子长孙也是不苟言笑,但却唯独将高梓晨这个孙女视作掌上明珠,倾尽宠爱。
现在孙女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定,高叔平的内心又忧又怒,若不是念在高梓毅是他的亲孙子,只怕他早就上家法了。
高叔平冷哼一声:“混账东西,晨晨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可知罪?”
高梓毅默默点头,无力辩解。
高叔平语气严厉道:“从今天起,你就给我跪在这病床前面,晨晨一天不醒,你就不准起身!”
高梓毅跪在地上,脸色复杂,后悔不迭,倘若今天不是他非要偷跑出来兜风,小妹也不会遭此横祸。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走进病房,他名叫刘航,是周永贵手下的助理医师。
“高老,您先消消气,药王前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家孙女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刘航是岭西人,高叔平的名号对他来说早就如雷贯耳,他递过来一瓶瓶装水说道:“高老,您也来了这么久了,先喝口水润润喉吧。”
“不必了。”高叔平摇头拒绝,随即问道:“刘医生,按你的经验来看,我孙女什么时候能醒来?”
刘航被问得脸色一滞,语气不自然道:“高老,不好意思,我不是儿科医生,您孙女的病情我不能随意揣测。”
高叔平满不在意道:“就算你不是儿科医生,至少也能预测一下吧?”
“高老,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刘航摇头道:“幼儿因为正处于生长发育期,其身体结构远比成人要复杂的多。”
“单单是以全身骨骼数量来说,幼儿就比成人要多出十几块骨头,并且不同时期的幼儿,其身体对于伤痛的反应程度也不相同,所以您孙女这种情况,我也无法预测。”
“嗯?”跪在旁边的高梓毅一脸疑惑道:“小孩的身体结构和成人是不一样的?”
“不错。”刘航点头道:“中医有一门科目叫针灸,给成人下针的方法与给幼儿下针的方法差异很大,因为幼儿身体的经脉、穴位都与成人大为不同。”
高叔平听罢,也没有怪罪刘航,他目光凝重的看向窗外,两道粗重的眉毛紧紧皱起,一脸忧色。
就在这时,刘航表情一变,语气激动道:“高老,快看啊,您家孙女醒了!”
高叔平脸色一惊,转头看去,只见病床上的高梓晨双眼微微开阖,似乎是在极力睁开双眼。
“晨晨!”高叔平连忙上前一步,一支大手轻抚着高梓晨的小脸:“我的乖孙女,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高梓晨意识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她眼眸微微开阖,语气虚弱道:“水……喝水……”
“水?”高叔平一听,立刻神情紧张道:“好,你别着急,爷爷马上给你倒水。”
刘航本就带了瓶装水过来,一听这话,立刻递上来一瓶水送到高叔平手中。
高叔平则是从旁边拿过一个吸管放进瓶内,然后将吸管的另一头送向高梓晨的嘴边。
“不可以!”
高梓毅此刻突然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大喝道:“爷爷,小妹不能喝水!”
“嗯?”高叔平神色疑惑道:“为什么不能喝?”
“六小时内不能喝水,十二小时内不能拔针,这是给小妹施针的那位医生说的。”高梓毅郑重其事道。
高叔平听罢,两道浓眉又紧紧皱起,刚才他在手机上也看到了自家孙女在车祸现场被救治的新闻,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对何君高看几分。
一是因为何君年龄太小,不容易让人信服,二是何君那身粉色小西装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