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抓药还是看诊？”
“我来找你们掌柜的。”秦淮语气平静。
黄发少年哦了一声，也不多问，直接说道：“他不在，你过几天再来吧。”
说完，他继续低头玩手机游戏。
秦淮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开始四下打量着这间铺子。
一转头，他的目光就被药橱旁边的那面照片墙所吸引。
墙上挂着十几张照片，有的是针对药材的特写，有的是拍摄的风景照，还有几张老旧照片，主人公是一个穿着宽大衬衫的儒雅男人，正是何光霁。
照片中何光霁的样貌与孙建飞画的画像一般无二，只是更加显得彬彬有礼，秦淮暗自点头，看来这次真的是找对人了！
就在这时，秦淮目光一凝，双眼定格在照片墙上一张毫不起眼的合照上，他下意识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上去。
在那张合照里，何光霁穿着灰色衬衫，旁边坐着一个流浪汉一样，邋里邋遢的中年人。
秦淮心中猛得一阵悸动，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何光霁旁边的那个流浪汉，不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救命恩人吗！
照片中，恩人还是如记忆中那样蓬头垢面，头发与胡须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好几个破洞，一眼看上去与街边的乞丐差不多。
“恩公！”
秦淮低声呢喃，波澜不惊的内心荡起涟漪，十年前他展露出惊才绝艳的武学天赋，却因为出身问题被家主废去气海，逐出西北秦家。
若不是当初遇到了恩人，恐怕他早已经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了。
这个下意识的举动似乎是引起了旁边那名白发老人的注意，老人看了一眼秦淮，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然后继续分拣药材。
秦淮调整心情，继续看了一会儿墙上的照片，发现还有几张照片是何光霁与一个孩童的合影。
那孩童八九岁的样子，五官轮廓与旁边那个看手机的黄发少年十分相似，秦淮想了一下，于是走过去问道。
“你是何光霁的儿子？”
黄发少年抬头看了秦淮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继续在手机上打游戏。
秦淮看了手机屏幕一眼，黄发少年玩的是时下最火的一款5V5对抗手游，各大短视频平台上经常能刷到相关的游戏视频。
只是很不巧，就在秦淮看过去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的我方水晶轰然炸开，屏幕上浮现出了“失败”两个大字。
黄发少年神情不悦，脸上明显浮现出气恼的神色，他瞪着秦淮嗔怒道：“都怪你刚才打扰我，要不然这局我肯定能赢！”
秦淮没有在意，直接问道：“你和何光霁是什么关系？你是他儿子？”
“关你屁事！”黄发少年眉头一挑，打量了秦淮一眼，没好气道：“你是查户口的啊？不买药就赶紧滚蛋，别打扰我玩游戏。”
秦淮眉头微皱，这黄发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说话也未免太口无遮拦了一些。
见到秦淮没有动作，黄发少年又瞪着眼说道：“我已经跟你说了，何光霁不在，你不要再跟我问东问西，也不要打扰我玩游戏！”
“我警告你，永济县赵家的赵华武是我老大的老大，你要是识趣的话就别在我这惹事，否则赵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赵华武？”秦淮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能顾得上你？”
少年一听，眼底浮现出强烈的鄙夷：“你是外地来的吧，还跟我在这装上了？赵老大是什么人物，轮得到你在这里编排他？”
“不是我吓你，我要是把你刚才说的话讲给赵老大听，我保证你走不出永济县！”
“信不信？”
少年语气之中对赵华武推崇备至，似乎在他眼中，赵华武就是顶到天一般的大人物。
“呵，那我就实话告诉你，赵华武在我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秦淮冷笑，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那黄发少年一听，脸上顿时涌起强烈的怒意：“小子，你敢当着我的面辱骂赵老大，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上道歉，否则不用等赵老大动手，我先让你知道乱说话是什么代价！”
黄发少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心中下定决心，倘若秦淮不道歉，一定要给这个陌生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凭你？”秦淮一脸不屑。
“怎么，你看不起我？”黄发少年眉头一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最后提醒你一次，马上道歉，别逼我动手！”
他一脸凶狠瞪着秦淮，撸起两边袖子，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恰在此时，药铺门口传来动静，几个面相凶恶的社会青年大摇大摆闯了进来。
这群人一个个都纹着大花臂，一脸匪气，手上还拿着镀锌钢管之类的家伙，一看就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