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的字不是手写的，而是从各处摘下来的印刷字。
姜云看清楚内容后，瞬间抬头四望。
人来人往的会场内并没有什么不同，大家说说笑笑地从旁边路过。
“……谁给你的？”姜云骤然捏紧了纸，寒意上涌，表情冰冷，等意识到在哪儿后，她又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怎…怎么了吗？”戴眼镜的男生不明所以，有点儿被姜云的变脸吓到了，十分茫然道，“是不认识的人，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男生的表情还透露出懊悔，心想早知道不答应传纸条的那个人了，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儿。
“什么时候？”姜云问，“男生还是女生?”
“进场的时候了，至于性别……应该是男的吧?”面前的男生回答， “那个人让我进来逛一圈之后再给你，还给了我报酬。”
漫展会场上的男女，有时候真的难以辨别。
闻言，姜云就明白这个人已经不在附近了，但她还是问道：“你还有再遇到他吗？”
男生老实道：“没了，反正会场内是没有，说不定恰好错过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姜云看看面前的男生：“你叫什么？”
“我吗？””男生看来比较懵，反应过来后，以为姜云是要找他麻烦，就急切地说道：“要不你把报酬拿走吧，我真不认识那个人。”
他的反应不似作伪。
差云顿了片刻，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出了问题——
自从把云永年列入怀疑对象，知道凶手可能极会伪装自己后，她就不由自主地把一些普通平常的行为当成需要分析的对象。
眼前的男生应该只是被牵连进来的普通人。
姜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恢复了平静：“他还有说什么吗？”
她这么一问，男生刚刚被断掉的思路回来：“对了，他让我告诉你现在不是见面的时候，还有什么他不是我？”
男生的表情露出疑惑：“我也不知道后面半句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我。
姜云在心里默念了一次。
她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幕后黑手在隔着这个男生和她对话。
恍惚间，仿佛有个人站在姜云面前，恶劣地笑说：“别猜了，送信的人不是我——他不是我。”
姜云笑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只是强制冷静在慢慢平复着主人的心情。
姜云想，比比吧，看谁先崩溃。
曹安和冯兴泽，那个人目前展现出来的筹码已经被她拿走。
那么现在，他还剩什么呢？
以至于他需要亲自与自己对话？
“没事了，报酬你拿走就行。”姜云真情实意地对眼前的男生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让她了解到一些幕后黑手的状况。
而且，反正又不是她的钱。
“真没事了？”男生放心道，“那我走了。”
见事情处理完，周咏琪好奇地凑过来，但很礼貌地没有看纸条内容：“搞定了？”
她的站位要落后姜云一步，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姜云的表情变化，只是能感觉到气氛不太好，便一直没有出声。
“嗯。”姜云应了声，当她意识到幕后黑手可能没有筹码后，不需要强制冷静她也能很好地平静下来，甚至还有点愉悦。
但姜云依然保持着警惕，毕竟曹安和冯兴泽两个人的杀伤力加起来或许都比不上幕后黑手一个人。
“没什么事吧？”周永琪问道。
“还好。”姜云望着前方，嘴角勾起，眼底泛起点波澜，“嗯……想想其实是一件好事。”
这意味着她已经渐渐抓住幕后黑手的尾巴了。
“那就好。”周咏琪说道。
姜云捏紧手里的纸条，询问道：“云老师陪你出过cos吗？”
“当然。”周咏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这儿，就当是闲聊了，“虽然只有一次。”
“怎么说？”姜云继续问。
“哎呀，其实算是我的锅？”周咏琪不好意思道，“当时为了让我爸好好出一次风头，给他选了一个大热门的人物。”
“然后呢？”姜云像是起了好奇心似的，看向周咏琪。
“然后……然后我爸被一些人的‘热情’吓到了。”周咏琪促狭地笑了笑，“之后我爸就表示钱可以他出，但人就算了。”
姜云也笑起来，接着有意把话题引向她想知道的方向：“我还以为云老师会很忙呢，原来还是有假期啊，应该不是工作日陪你的吧？”
“当然不是。”周咏琪摆了摆手，“他也是大忙人，有时候上班，打电话是打不通的。”
所以，云永年应该来不了会馆吗？
可是，姜云想，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