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的骨架做好后,开始上伞面,店家裁好的纸放在一旁,可以选颜色或花色。
沈鱼选了豆沙绿的纸,和许惊蛰一起粘上伞骨架,然后修边、定型,用烘干的工具弄干,这样就能直接在伞面上画东西了。
一般到了这一步就会有专人来绘画,不过DIY作品,就可以随心意了。
沈鱼和许惊蛰都有绘画功底,许惊蛰便问她想画什么。
“画竹子吧,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画竹叶。”
“可以。”
许惊蛰想了想,去一旁调了油墨的颜色,又拿了一支新毛笔。
递给沈鱼的时候,她看了看墨绿色的油墨,又看了看伞面,一时不知道从哪下手。
这可是他们做了一下午的成果,万一下错手可就毁了。
许惊蛰看着她踌躇的样子,不禁想笑,他干脆走到沈鱼身后,伸长手,握住了她拿毛笔的手,“从这里开始。”
他带着她,饱蘸了油墨,从伞面左侧的底部开始画竹竿、竹枝,以及竹叶。
沈鱼有些呆愕,下意识的仰头看向他,她的手完全是被他握着在用力。
而她本人,差不多是被他搂在了怀里,沈鱼的心跳不受控了,从这个角度看他的脸,当真是眉目如画,眼底含笑,灿若星辰。
他明明都没有化妆,可是这张脸,沈鱼少女时期便一见钟情。
现在又是这个姿势被他虚揽着,她有种穿越了时空的恍惚,一时怔忡的移不开眼神,忘了有摄影师还在拍他们,更忘了这是在同步直播。
竹竿一直顺到了顶部的伞边沿,他一连带着她画了三根竹子后,才笑着问她:“好看吗?”
“好看。”沈鱼怔怔的点头,察觉到他说话的气息蹭进了她的耳朵。
有点热,也有点痒。
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他又问了一句:“你说的好看,是指我,还是指我们画的画?”
许惊蛰似乎更加放松,他的下巴都搁在了她肩头,声音温柔缱绻,冲进她的耳膜,却让她一下子回过神来。
沈鱼脸都热了,赶紧回头去看伞面,“我当然是说,画的画了。”
她是疯了吗?
居然在这种时候看着他发起了呆。
她忍着脸上的热度,一本正经的问他:“是不是该画竹叶了?”
“我们小鱼真不诚实,难道我不好看吗?”许惊蛰评价道。
“喂!”沈鱼小声抗议,过了,刚刚那茬已经过了,不要再提了。
“好,我们开始画竹叶,”许惊蛰不逗她了,手里的毛笔又蘸了下油墨,跟着边带她画边说道:“竹叶的颜色最好深一点……再画一枝细竹,到伞中央吧。”
竹竿的墨迹渐干,竹叶部分重复画了两次,看上去比竹竿整体要深一些。
从竹竿底端又画了一枝细竹。
沈鱼觉得他画的构图,部局以及自然程度,都好极了。
“要不,你自己画?”她根本没出什么力,带着她还影响他作画吧。
她的手正要松开,许惊蛰又将她握紧,“认真一点,这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伞,当然也要一起画。”
沈鱼没办法,忍着心中的悸动,被他带着,一笔一划,画完了扇面上的竹子。
画完了左边部分,许惊蛰将毛笔移向了右边。
沈鱼觉得现在已经画的很完美了,右边再画会不会太拥挤反而显得多余?
她正要说话,就见许惊蛰带着她的手,在右下方开始写字。
当他写了一个沈字的时候,她忍不住惊讶的又回头看向了他。
“你……”
“写一下制作人,这把油纸伞,可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完成的。”
于是,沈鱼许惊蛰这五个字,都是他们一起写完的。
“完美了。”许惊蛰满意的放下了毛笔,“现在就等干了,在上面刷熟桐油了。”
“刷了熟桐油就彻底做好了是不是?”沈鱼兴奋的问道。
“嗯。”许惊蛰点点头,握住伞柄,伞面朝外,转了一圈,这才转脸问她:“喜欢吗?”
“当然喜欢,特别喜欢。”她伸手想去接伞,许惊蛰突然凑近她,低声道:“你这回说的喜欢,是指我,还是指伞?”
他怎么又来了啊?
沈鱼简直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她暗暗掐了下他的手臂,“许惊蛰!”
“你刚刚盯着我看了那么久,明显我的魅力是大于伞的啊。”许惊蛰一本正经的说道。
而不等沈鱼反驳,他直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离开时,甚至在她下唇时轻咬了一口。
沈鱼整个人呆住了。
他在干嘛?
他怎么突然亲她?
旁边还有摄影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