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场莫名其妙的抓捕,金灯当然不会选择束手就擒。
实际上还不等她出手,荼白一人就将那伙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说!为何要抓我们?”
带头那人猩红着一双眼,破口大骂:“呸!贼人,你以为做了伪装就没人认出你们了吗?”
荼白一脸莫名看向王虎:“你以前偷人东西了?”
“我可没有。”
小王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去瞄帝弑天,意味不可谓不深长。
帝弑天嗤了一声:“本尊做事向来光明磊落。”
几人目光不约而同放在看热闹的金灯身上。
只见她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几敲,站起身来,慢悠悠踱到那骂人的官差身前。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贼人身份的?”
官差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愤愤道:“整个连云城,现在还有谁不知道你们是朝廷在逃的杀人犯。”
金灯点点头:“哦,那就是听说了。”
她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对小王道:“你当初是怎么知道小绿有文化这事的?”
小王挠挠头:“就,方寸山的妖怪都这样说。”
金灯皱眉,又是听说。
甚至藤妖所说连云城有不要束脩的教书先生也是听说。
再往前,修炼年岁长的妖怪可能认识字,说起来也是她听说的。
但是具体是听谁说的,她想不起来了。
仿佛所有事都被“听说”这两个字串联起来。
她抬头看了眼越来越暗的天空,叹了口气。
好像是,上当了。
有点不开心。
不开心了就想杀人。
比如说,杀了那个将她骗到这里的人。
或者说是,魔。
她沉默着从发髻上拔了支金钗,化成长剑,在地上画了个圈,将馄饨摊里的人围起来。
“圈子可遮掩气息,你们待着里面不要乱跑。”
荼白与王虎一脸莫名,异口同声道:“你要去做什么?”
金灯指了指头顶:“杀了它们。”
几人顺着他的动作抬头看去,只见之前干净如洗的天空,不知何时铺满针尖大小的飞虫,遮天蔽日,发出喁喁之声,令人头皮发麻。
街上原本行走自如的人们身体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就好像木偶傀儡一般。
王虎脸色一白:“这是些什么鬼?”
帝弑天总算知道,之前耳边那又尖又细的声音来自哪里,他瞟了一眼金灯手中诛魔剑,唇角崩成一条直线:“不是鬼,是蜚魔,都守住心神,别被它迷惑。”
话音才落,原被捆成一团的官差疯魔了一般,双目通红,用力挣扎起来,躲在一旁的阿婆似乎也被感染,抄起案板上的菜刀就扑向金灯。
荼白眼疾手快,右手拇指与食指捏紧一弹,一道微光闪过,官差跟阿婆晕了过去。
“主人,怎么办?”
金灯不紧不慢扯过帝弑天袖子,细细擦了遍剑身,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将它杀了。”
几句话的功夫,街上来往行人忽然停了手中动作,齐齐向几人看来。
他们的眼神同身体一样僵硬,呆滞。
王虎一愣,结巴道:“他,他们怎么了?不对,他们的瞳孔怎么变成白色了!”
“是卵,”帝弑天沉声道,“蜚魔的卵。”
不等他仔细解释,空气中接二连三传来细微的破裂声。
虫卵孵化,白色瞳孔裂出一道竖向缝隙,一只只墨色飞虫抖动翅膀,嗡的一声飞至高空,与原先的飞虫集结,盘旋成一个巨型骷髅头骨。
骷髅颌骨一弛一张,发出命令:“吃了她!”
僵在原地的行人立即潮水般向他们扑来。
王虎后退一步,惊道:“不是察觉不到我们吗?”
金灯丢开衣袖,手握长剑,眼神锐利盯着那些人。
“但能察觉到我。”
王虎这才意识到金灯一直待在圈外,顿时抓狂。
“啊啊啊,你会死的!必应咒还没解,你死了我也会死!”
荼白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解开你就能活?”
王虎不说话了,要是连金灯都打不过这东西,他就更别想了。
眼看金灯将长剑高高举起,要对行人发出攻势,帝弑天眉心蹙了一下,跨出圈子将她拦住,迅速道:“尾指红绳是献祭,找到蜚母,杀了它才能破局,否则这种东西只会越杀越多。狼妖,那个死而复生的姜家媳妇住在哪?”
荼白转瞬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尾指红绳是献祭,那么姜家媳妇就不是复生,而是被蜚母附身,所以才会勾出之后的赵家血案。
“顺着这条街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左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