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姜家媳妇,让她不由想起那个做糖人的老姜。
她常在他家给山眠买糖人吃。
便对身后跃跃欲试的虎狼二妖道:“你们过去看看,顺便再打听一下城里除了我们刚才找过的,还有哪些教书先生。”
两只妖怪应了声是,哧溜一下没了踪影。
走了这半天,她也累了,客栈茶楼是去不起的,于是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腿。
恰好旁边摆了个卖馄饨的小摊,顺便也能闻些味,就当闻味止饿了。
只是没想到越闻越饿,没一会,肚子打雷般咕咕叫了起来。
帝弑天嗤了一声:“饿就去吃。”
她抬起头来,眼神清澈:“你有钱?”
帝弑天被她问得一噎:“这天下还没谁敢问本尊要钱。”
金灯道:“那是他们打不过你。”
这句话帝弑天听得很是受用:“所以你尽管去吃,剩下的交给本尊。”
金灯吞了吞口水,从包里拿出个酸涩的果子咔嚓咬了一口:“我不吃霸王餐。”
帝弑天正要嗤她两声,耳边忽然传来两道细微的声音。
“听说李家那儿子其实是他媳妇跟隔壁老王生的。”
“真的吗?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不然你看他儿子为何跟老王长得那样像。”
“啧啧,不说还不觉得,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像。可怜老李还将那儿子当宝贝。”
这声音怪异非常,又尖又细,似是从身后传来,帝弑天回过头去却未见一人。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他蹙眉问金灯道。
金灯目光炯炯盯着旁边摊子上刚下锅的馄饨,头都没抬。
“没听见。”
帝弑天再要细听,却是什么都没听到,只当是听岔了。
卖馄饨的婆婆被金灯盯得实在有些不自在,朝她招了招手。
“姑娘要吃吗?”
金灯点头又摇头:“我没钱。”
婆婆笑了笑,举起包成一团的左手道:“没钱可以用别的抵,我的手前两天不小心伤到了,做事不太方便,馄饨都是包好的,倒是不用麻烦姑娘,只是这碗筷,你可以帮我刷洗一下吗?”
金灯抬头去看帝弑天。
帝弑天被她看得心底发毛:“难道要本尊洗?”
“谢谢。”
帝弑天:“……”
他有些怀疑,难道自己刚才说的不是一个反问句。
金灯现在满眼都是皮薄肉厚的大馄饨,哪还顾得上他说的什么句式,连干了三碗才觉满足。
她第一次觉得帝弑天其实还挺有用的。
“婆婆,麻烦再给我一碗。”
婆婆惊异不已:“姑娘,再吃就要撑坏肚子了。”
金灯指着正在刷碗的帝弑天道:“我给他要一碗。”
帝弑天刚洗完最后一只碗,甩去手上水珠,讥讽道:“本尊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金灯摆摆手:“不必,这是你应得的。”
帝弑天:“……”
他最后到底是将那碗馄饨吃了,这确实是他应得的,为何不吃。
日头向下斜了三寸有余,将黑未黑时,虎狼二妖才回来,神神秘秘坐到金灯对面。
先开口的自然是小王那大喇叭:“主子,你知道吗?姜家媳妇没死,死的是李家媳妇跟李家儿子。”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金灯问他怎么会这样。
没想到金灯只面无表情哦了一声,然后问了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说的那个姜家会不会做糖人?”
小王当即被她问得愣住,转头去看小白。
小白“哗”地一声打开手中白纸扇,斜目看他一眼,才娓娓道:“姜家是连云城本地人,老老实实的农户,再无别的营生。”
既然不是做糖人的姜家,金灯放下心来,端起自己刚剩的汤嘬了一口。
“教书先生的事呢?”
小白摇头:“城南有一个,但前几日将自己吊死了,据说是当年应试舞弊一事被人举报,除此再就没其教书的了。”
金灯放下碗,手掌托着下巴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呆,道:“算了,去其他城镇看看。”
见她只字不提姜家媳妇跟李家一事,小王都快急死了,又不敢催,只能眨巴着眼睛看她。
幸而阿婆看懂了他无处安放的倾诉欲,对他道:“这位小哥如果不介意,能不能跟老婆子我说说事情始末。那姜家媳妇我虽没见过也听说过,性子软和,不像会跳井的主,还有那李家,也是和睦得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竟连自己媳妇跟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小王跟小白各盛了碗馄饨端了过来。
“如果姑娘不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