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营地的路上,他们刚好遇到了出来寻找戚飞雪的弟子。
戚飞雪看着门中的师兄:“程师兄,李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程师兄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痕,赶忙掏出丹药:“我们方才听到好大一声响动,小师叔让我们来找你。但师妹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李师兄戒备地看向二人:“二位是...”
戚飞雪谢绝程师兄的丹药:“都是皮外伤,用不上这么珍贵的药。”
她拦住李师兄,替江槿和钟离解释:“这两位是我们行远宗的朋友,说来话长,我们先回去吧。”
狰兽的气息很可能引来其他的妖,他们还是尽快回到结界内比较安全。
五人浩浩荡荡出现在营地时,引得一旁的弟子频频注目,怎么出去的时候是三个人,回来就是五个人了。
许多双打量的目光在江槿和钟离身上徘徊,不过江槿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自然地打量起这片营地来。
营地不算大,里面大约有十几名修士,其中有几名修士的灵力波动格外强横,其中一个人的气息几乎敛到极致,她稍加探查,就被一股隐隐的压迫感震慑。
想来这位深藏不漏的人,就是戚飞雪的小师叔了。既然是行远宗的师叔,应当和采易阳差不多吧。
戚飞雪带着他们先进了一处用来休憩的窄地,里面布置了简易的休息场所,可以暂时歇脚。
她给二人端来两杯水:“二位先等一下,我去和小师叔通报一声。”
仙门的人注重规矩礼节,江槿表示自己十分理解,在里面四处张望起来。
确定附近没人偷听后,她凑到钟离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询问:“你方才发现了什么?”
刚才狰兽突然袭击,她忙着应付,无心查看周围,但看钟离的表情,应当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钟离撑头搭在桌上,被她拽到了她的方向。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长而翘的睫毛刚好挡住一点瞳孔中的亮色。
钟离手指轻轻摩挲两下,低头道:“里面有很多凶兽,但都如狰兽一般。”
都如狰兽一般?
江槿托着下巴细细思考起来,狰兽虽然凶狠,可没有生出灵智,只要知道相生相克,其实也不算太难对付。
但如果这样没有灵智的凶兽多了之后,那就有些棘手了。
这般贫瘠的地方,怎么会聚集这么多妖兽呢,妖兽又不能利用生魂来提升自己的力量。再者,连灵智都未胜出的妖兽,根本看不见生魂啊。
一名小弟子在外面出声道:“两位,戚师姐请你们进去一趟。”
“好的,稍等。”江槿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提醒钟离,“那小师叔十分厉害,你可别出岔子。”
钟离难以言喻地看了她一眼,都这么久了,她还在担心这种事。
不过他还是淡淡应了一声:“知道。”
营地一共搭了三个可供休息的简易地方,应该是这些修士常年行走在外,身上多少都备点临时休息所需的东西,其中最大的一间木屋就是行远宗小师叔的房间。
两人被守在门外的弟子客气地请了进去,屋内飘出一股淡淡的檀香,能够静气凝神。
江槿下意识观察起来,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才停在前方的人脸上。
刚一看到眼前的人,她身体一僵,立刻收回眼神,竭力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面前的人缓缓开口:“二位辛苦了,在下名舒君恒,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舒君恒语气柔和,说话柔声细语,给人感觉宛如一汪澄澈平静的湖水,任何焦躁身处其中,都能被其镇静下来。
钟离自然没错过江槿的异常,向那一袭白袍望去,若是不说,旁人几乎很难相信舒君恒和采易阳是同辈之人。
采易阳虽修行有加,但也已有而立之态,这表明其在修行一途中逐渐趋于稳定,虽然寿命长久,但已很难再有大的突破。
眼前的舒君恒,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面如冠玉,眉若墨砚,气度沉稳,眉心一点清明的淡白纹路,已隐隐有仙气飘逸。若是假以时日,必能入仙途。
只是此人的样貌,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舒君恒目光落在江槿身上,表情同样有微妙的变化,这点变化在他始终如一的神色里十分浅短,但也足以令外人看出他的疑惑。
钟离往前迈了一步,挡住江槿的身子:“想必戚姑娘已经告知过我二人的名讳,废话就不必说了。”
舒君恒如梦初醒地收回眼神,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心绪,浅浅一笑:“钟公子坦率,听飞雪说方才是江姑娘替她挡住狰兽的攻击,可有受伤?”
江槿敛眉,安安静静道:“劳仙长记挂,没有大碍。”
“既是旧友,不必如此见外,二位唤我名讳就好。”舒君恒的眼神重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