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他拿在手上的那块。
这玉石看上去平平无奇,但通体圆润,触手生温,她看了看:“这是什么?”
“法器伴生灵物。”钟离勾了勾唇角,似是在笑她的无知:“多读些书。”
江槿:“…”
她自然知道法器伴生灵物,只有灵气非凡的法器诞生之际,才会有这等天生灵物。
她看了看玉石,又摊开有印记的那只手,先前还真小瞧他了。
他真身究竟是什么,还能生出灵物。
“那这不是很珍贵?你给我?”
钟离嘴角的笑浅浅荡开,水眸变得多情,却也薄情:“效用就几天,仿制的而已,我能随手捏上几十个。”
他漫不经心地解释,但就是听得人横生火气。
“...”仿制的总比没有的好,江槿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以免被他的态度影响,生气影响的是自己。
两人无功而返,只得把主意又打到皇城里面。
华灯初上,街上人潮如织,京城的夜晚又是另一番景象。
钟离在前面走着,回头一望,后面的少女恨不能生四只眼睛六只耳朵,把全皇城的八卦都听进去。
走路眼睛也不看着前面,撞了好几次旁边的路人。
“钟离。”少女忽然高声叫他,她个头已经淹在人群中,高高伸出两只手蹦蹦跳跳地晃着。
他顿了顿,还是动身返回,拉下她乱挥的手。
他没有说话,用眼神询问她想做什么。
少女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枚月牙状的玉佩,底下系着挼蓝的绦子,她伸出掌心,两两比对。
“像不像?”
她手心的印记比初见时更明显,已经露出一点弯月似的尖角,周围还有细细的纹路勾勒,乍一看,确实很像一轮弯月。
钟离盯着那枚印记:“什么时候变化的?”
江槿耸了耸肩:“不知道,前几日吧。”
钟离眼神忽然变得复杂,似是要把她手心看穿。
江槿被他盯得隐隐觉得手心都烫了起来,手里的玉佩也像烫手山芋一样,她赶紧把玉佩递出去:“送你,跟你蛮配的。”
方才她一眼就相中了这枚玉佩,钟离身上总是显得少年不识愁滋味,拿这玉佩压一压,免得别人老以为他是她弟弟。
算起来,他可比她大了几百岁。
“不要。”钟离干脆利落地拒绝,转头就走。
江槿疑惑地对比看了一样,这么像,不要拉倒,她自己戴。
一列侍卫突然从街头出来,将人流分成两股,中间留出一条供马车通行的道路。
江槿在原地低头专心系着配饰,迟来地感受到人群突然变得拥挤,她刚想往后避让,就被一只手揪出了人群。
江槿扭头,钟离面无表情地揪着她领子跳上屋檐,眼神落在远处缓缓驶来的车队。
她跟着看过去,车队前面有一男子正驾马狂奔,若是不辟出道路,确实寸步难行。
江槿坐在房檐上看着街道的人疾行,也从路人口中听到了这队伍的主人就是刚成婚不久的卫显。
成婚半月有余,卫显奉命去邻边探查史料。本来还应再待几月,不知今日怎么突然回来。
一道疾影奔驰而过,男子纵马而行,身形潇洒,气宇轩昂,引起一阵少女惊呼。
根据这独树一帜的欢呼声,江槿猜他应该就是那探花郎卫显。
果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当心口水。”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江槿下意识摸了摸唇,才听出钟离的戏谑,当即反击:“翩翩君子,淑女好逑。”
钟离抱臂看了她一眼,沉默地跳下房顶。
江槿从他的沉默看出了不屑,拍拍衣袖,也跟着跳了下去。
围观过一场君子纵马,凑热闹的人也接连散去,留下一群八卦的人揣测。
“听说呀,是赵娘子出了什么事,这卫显才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卫编修如今前途似锦,又爱护娘子,咱们也就只能眼巴巴望着喽。”
“赵太师如今是春风得意啊。”
“……”
几人还没说完,一名女子突然插进来:“大哥,你们刚才说,赵思瑶出事了?”
“姑娘家家的,乱打听什么!”男子见她年少,挥了挥衣袖,刚要赶她走。
少女身后突然出现一名高大男子,冷冷盯着他们,眼中威胁意味十足。
其中一个眼尖的男子赶忙转了话头:“嗨,就是一些传闻。”
“听说近日赵府采买了好些灵药,全都给赵娘子送去了,那些人都传赵娘子或有隐疾,所以卫显刚任翰林编修,就自请出京了。”
“对啊,那日我去药铺买东西,还碰见那赵娘子的家仆呢,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