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宫里也没吃的。”
她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又继续说:“原本是能逃出去的,只是逃的人越来越多,邻国便关闭了国门。”
旁边的一个老人补充道:“前阵来了仙门,送了吃的,又替我们医治,缓解了一时的困境,但还是远远不够。”
晏骁看向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病患,如他所说,确实是太多了,根本救不过来。
那老人指着前方道:“他们就在那呢。”
季罂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不远的地方,用草搭起的几座药篷下,一群穿青霓的弟子进进出出,忙着煎药,照看病人,不知道是哪方门派。
她走到药篷外头,瞧了瞧那些煎在火上的汤药罐子,又趁着人忙往篷子里探头探脑,不想一眼瞧见了熟人。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检查病患的相柳宜转过身,脸上闪过讶然,见师兄弟们纷纷看过来,忙起身将季罂拉到一旁去,“掌门派我们来施药。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要去风海国。”许久没见相柳宜,季罂还怪开心的。
相柳宜看了看附近,有几个没见过的生人,“他们和你一起来的?”
季罂乖乖点头,“是我在路上结交的朋友。”
相柳宜的视线落在被风帽遮去大半张脸的红玉姬身上,停留了几眼,没有详问,只是提醒她道:“叶金州也在这里,你别到处走动,小心让他看到。”
“看到就看到呗,迟早也会看到。”季罂才不怕他,“只要他不招惹我,我才懒得搭理他。”
虽然她自己不在意,相柳宜还是觉得不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送你回去。”他拽过季罂的胳膊,要带她回墟王顶。
季罂被他拖在身后走着,无精打采地开口道:“师兄,没用的,我实话跟你说吧,这次不是我不回去,是我根本走不了。”
“为何?”鉴于她打胡乱说的前科,相柳宜不是太信她的说辞。
季罂也看出他有疑虑,便长话短话,把无间镜这些天的经历简单地讲了一遍。
说完,她无奈地摊手,“所以事情就变成这样了。我要想出去,必须找到镜子的本相才行。”
相柳宜觉得奇怪,“星云无间镜不是立在界门上的法宝,为何会在下界?”
季罂也想知道为什么,还让她误入其中,被送来送去,没完没了。
“不说这些了。”季罂看着那些药罐子,黑咕隆咚的,光是看着都喝不下去。
“师兄哪来的药方?”她问。
相柳宜收了神,“碰上滇南五毒的传人,她给的药方比我们的更好。”
这下轮到季罂吃惊了,“五龟?”
相柳宜:“你认识五虫的传人?”
“同路过几天。”季罂随口道。
相柳宜笑了起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她还在此处,正和师弟他们疗治病患。”
红玉姬也走了上来,她眸底冰冷,目光清浅,在相柳宜脸上淡淡扫过,略作停顿后看向季罂,“我去前面看看。”
季罂点头,转头就见相柳宜出神地盯着红玉姬远去的背影。
“师兄,师兄……”
季罂唤了好几声,相柳宜方才收回视线,“她身上的气息……”
季罂忙道:“哦,我们出自同宗,气息相似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相柳宜了然一笑,回到药篷,将熬出来的汤药分拨到陶碗。
“师兄我帮你吧。”季罂上前搭手,分发给病患。
晏骁和怀鱼他们也陆陆续续过来帮忙,昭炎才跟人打听过,这里旱情严重到数十条河都枯竭了,用来熬药的水还是从好远的地方取回来的。
这里的天气过分毒辣了,就是最耐旱的树也被烤得焦黄,尤其是晌午,日头热辣辣地烤,地皮上的热浪直窜脚心。
他们这一行人就怀鱼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胎,站了小会儿脸上已经热得发红,失水的嘴唇干成了硬壳,晏骁把水囊解下给她,她也不敢多喝。
遍地是得了疫病的人,除了有术法护身的混元宫弟子,血肉之躯的凡人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磋磨。
季罂看怀鱼脸色煞白,快要晕倒的样子,朝晏骁挤眉弄眼道:“我说晏小公子,你怎么就不懂怜香惜呢,你看看,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晏骁回呛她,“用不着你操心,我知道怎么保护好她。”
听听,还是她多此一举了。
季罂闭了嘴,手搭在额头眺向远处,看到一个脸上蒙了布巾的小姑娘抱着虫瓶走在路上。
她走过去帮她拿了几个虫瓶,“乌龟妹妹最近去哪了。”
五龟见着她还有些尴尬,闻言却是没好气地哼道:“回家。”
季罂笑着调侃道:“哦,那乌龟妹妹是如何出去的?”
“你明明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