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旗,她又反手两鞭,把几只受惊抓咬上来的小鬼悉数焚毁。
手中惊虹翻飞如游蛇,卷到了鬼郎君眼前,那鬼郎君竟面色不改地站在原地,不作任何抵抗,被锋利划过来的鞭风削飞了颈上一物。
那物金芒闪烁,被长鞭挑飞在空中,季罂眼疾手快地一把抓捏在指间,对着月光照看,喜色漫上眉梢,“金项饰的碎片!”
她正高兴金项饰到手,那落在地上的符旗忽然金光大作,飞回到一人手中,赫然就是晏骁那厮。
“看我收了你们这群恶魂,为民除害。”晏骁再次操纵符旗。
怎么哪里都有他?有病有病,季罂心中破口大骂,忙把金项饰收进袖中,并指念咒,喝一声“谢思周”,抬起脚将其踹下楼。
毫无防备的谢思周吓出原身本相,结结实实地在法阵上砸出一个大洞,把正准备将鬼众一网打尽的晏骁砸倒在地。
法阵破了,撒了一地金光,恰在这时晨鸡报晓,叫出了启明星。
天将明,鬼众不能再停留,急忙随那红袍郎君乘风遁入浓浓鬼雾。
季罂火气还没消,下楼来经过晏骁,先照着他脚背狠狠踩了一脚。
“季罂,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晏骁捂着砸出血的鼻子,脚又遭重击,疼得一瘸一拐走不动道。
昭炎委实没想到世界如此小,还能见到这冤孽,他很同情他的遭遇,轻轻地拍他的肩,“我们女君在气头上,小公子还是不要惹她为好。”
“你谁啊,别挡路,我只找她说话。”晏骁不认识昭炎,把人撇到一边,跛着脚追季罂,“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他差点坏事,季罂半点都不想搭理他,快步走向红玉姬,“怎么样?”
红玉姬在她眼前展开紧握的手心,一缕残香飘了出来,“这是刚闻到的那股熏香。”
季罂也从袖中掏出金项饰,“我拿到了金项饰,和荒店捡到的半块差不多,应该能合成。”
红玉姬把带出来的那块取出来与其比对,再合拢,严丝合缝的,拼凑出金乌图腾,“可惜只有小半块。”
“就剩下一小片了,我们再找就是。”季罂眼眸都亮了好些,“如此说来荒店应该就是它们的栖息之所。”
如此一来就好办多了,她们只需要去荒店蹲守即可。
红玉姬认同她的说法,将拼接好的金项饰收入袖中。
晏骁挤进来道:“季罂,你到底搞什么把戏。”
“我赶着捉鬼去,没空搭理你。”季罂将他一胳膊撞开,走到前面。
“你捉鬼?”晏骁不依不饶地跟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听说你在混元宫不学无术,连个烧火弟子都打不过,还能捉到鬼?”
刚才没打破他脑袋真是一大失策。
季罂实是懒得与人分辨,笑嘻嘻的索性就认了,“传言不假,我术法不精,敌我不分,你千万躲我远点。”
“呵,你想甩开我,门都没有。”晏骁不远不近地跟着,打定了主意要赖着她,“你去哪?”
“饿了,吃饭。”
从早忙到晚,一夜没睡,几人稍作休息,去吃了个早饭,又商量去荒店的事。
看她们是动了真格要捉鬼,号称要行侠仗义、除恶惩奸的晏小公子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既然是捉鬼,那我也去。”
腿在他身上,没人管得了他去不去,晏骁更是清楚这里无人能约束他,完全不需要征求她们的同意,吃完饭就带了怀鱼过来汇合。
季罂不知道晏骁怎么想的,她们是去捉鬼,不是踏青,他到底长没长脑子,“你确定要带着她?”
晏骁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会保护好她,不劳你费心。”
怀鱼缩在晏骁身边,也鼓着勇气道:“是我央求公子来帮忙的。姐姐放心,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那最好不过了,她要是出事,自己还得腾出手救她。
既然有人负责到底,季罂还能说什么,“随便你们,反正我不管。”
她手底下人众多,不必都去,于是重新分配了一下任务,让昭炎和谢思周去寻程家小郎君的和、力二魄,索差就跟着她出城。
在这些人中,索差能力固然不错,但终归是凡胎,昭炎有所担心,隐晦地,“女君,还是让小臣与您前去。”
季罂摆手,“照我说的做就行。”
她有她的考虑,索差的阳气既可以做饵,又能掩护她们,虽然这三人的阳气用处不多,但聊胜于无嘛。
于是几人各自出发,昭炎和谢思周去寻二魄,她们出城找荒店鬼客栈。
路是走过一遍的,红玉姬记得,晏骁也有印象,再找就很便捷。
但这次却出了怪事,走的路突然变得很陌生,进了小道后她们还始终在里面打转。
“遇上鬼打墙了?”晏骁手搭凉棚在额前,看到路头和路尾消失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