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怎么样?”少秋问。
“她没察觉到异常,只是以为做了个梦。”小白回道。
他扭过头又对陈时说:“你不用心急,你这个妹妹可能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心性刚强,和面上大为不符,可能有别的打算,需要再观察一下。”
陈时迟钝地点点头,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
少秋变了脸色,摆着手,催着小白坐下,“小白快蹲下,陈年出来了!”
白小白身体一缩,快得非常,马上藏好了。
少秋看了他一眼,差点没憋住就笑了,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陈年身上,憋得五官都扭曲了。
陈年出来后看了一眼月亮,快过节了。
她的面色仍很平淡,手里提了把镰刀,好似对这种半夜惊醒的感觉过于熟悉,并不是很在意,拿起了磨刀石就开始打磨镰刀,上面卷了刃,劈她房子后的灌木劈的。
“呲呲呲呲”的声音不绝于耳。
月光打在陈年身上,投下半边的阴影,周围静悄悄的。
少秋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怎么半夜磨镰刀?”
小白没回她。
少秋小心回头打量了一眼,接着道:“我怎么感觉背后凉嗖嗖的。”
黑漆漆的,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一丛半人高的灌木丛。
就算有,作为草的一员,她也早该感觉到了。
都是心理作用,她是真被陈年吓到了。
陈年精神世界很强大,那毕竟是个梦啊,能在梦里杀死自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磨刀声突然停了。
少秋回过头,陈年也站了起来,出了门。
少秋赶紧让陈时变成蝴蝶趴在她的肩头,拉着白小白跟了上去。
陈年沿着村里的小路走到了村口的那户人家,屋里的人睡得很熟,她站在围栏外不再动了。
门口的大黑狗率先发现了她,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撑着四条细腿,向陈年摇尾巴,吐出舌头,眼里带着希冀。
它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该叫的,所以它很乖。
陈年上前松开了狗绳,大黑狗就绕着她腿四处乱走,哼哼唧唧。
陈年看着它,摸了摸它的头,大黑狗像是得了什么鼓励似的,拉着陈年就往家跑。
陈年难得露出点笑容,她确实有点跟不上了,一路小跑回了家。
她给狗准备了吃的,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往外栓了。
她睡不着了,就坐在一旁看着大黑狗吃东西。因为吃得太急,总有些饭洒了出来,它就先去吃地上的,盆里的却不再动了,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陈年,尾巴摇得很欢。
一人一狗,就这样看到了天亮。
少秋和白小白靠着她家的窗户睡着了。
这么好的精力。
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是被早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吵醒的。
村里的人起得早,需要提前去田间山头,拔些草锄个地,家里的东西有几样都知道,何况是少了条大黑狗。
一共五个人,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妇女、一对老夫妻,直接踹开了陈年家的门。
陈年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其中一个男人率先上来了,故作大度道:“陈年啊,你怎么又把狗牵回来了,不是说了,这几天村里要办个酒席,开个荤嘛,别不懂事!”
陈年瞥了他一眼,没开口。
或许是见她瘦弱,好欺负,便都开口教育。
老婆婆道:“你说你那么老大,还不嫁人,什么东西啊,一点儿家教都没有,活该没人要嘞,村里人要你帮个忙跟要你命似的!”
她那儿媳妇在一旁搭腔,“娘,您别理她,不就是个疯婆子吗,不招她才是看得起她,谁家娶了她才是活受罪嘞!”
她们说话声越来越大,吵得左邻右舍都跑出来看。
陈年往四周看了看,有几个人聚了过来,又转头看向他们,扫了几眼在一旁看戏的老头、中年男人,嘲讽道:“你们算什么东西?”
这下彻底将他们激怒了,那第一个出来说话的男人立即就变了脸色,另一个表情也不太好看。
那女人上来就将陈年撞到了门上,就要去打她。
陈年一把推开了她,拿了院子里的镰刀,冲了过来,真像个疯子似的挥着胳膊。
人越来越多,她听到女人的尖叫声、惊呼声,她往人群中多看了几眼,李宛如一家也在。
陈年停在了原地,嘶吼了一声,“滚!”
她头发乱了。
人慢慢往后退,不到几秒便散开了。
太阳也出来了。
陈年回了房间梳头发。
陈时趴在少秋肩头都不动了,她们都有些傻眼,一觉醒来,事儿变大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