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特殊。他已经想好,待出了上书房,徐成毓绝对没好果子吃。
“陛下,臣也是为慧娘,才要抓出真凶。臣口拙,说不出好听话,但是对待儿女,那是没有再不认真的。臣愿意为儿女牺牲一切!”
“所以,为一个女儿,牺牲另一个女儿你也愿意吗?”徐成毓盯着承恩侯的眼睛,仿佛想看透他的内心。
成真炉是个邪门东西,徐成毓很早之前便在想,什么符咒月亮,恐怕是一种增加信仰的手段。
要真正实现愿望,向里面投入的,可能是人命。只有担上人命,才能统一战线,绝无退路。
反推,如果用成真炉实现过愿望,是否意味着,那个人手上已经沾了血。
普通人家,比如钟富,会许愿拥有更多财富。普通官吏,比如郑书办,会许愿升职。失去孩子的父母,比如湖县惨案,会许愿换回孩子的生命。
那么,承恩侯这种顶级权贵,会许什么愿?以前可能许过,让女儿当上皇后。现在可能会许,让女儿顺利诞下皇嗣。未来可能会许,皇外孙坐上皇位。
“……无稽之谈,无稽之谈!”仿佛被烫到,承恩侯猛得收回手,在地面留下一个水掌印。
他咬紧牙关,强行控制住战栗的肌肉。自己怎么忘了,徐大师明明是有些神通。太过大意,想把他当做替罪羔羊。现在羊没吃上,还惹得一身骚,悔之晚矣。
贝惇然和长公主都没有说话,姑侄二人同时在心里叹口气。他们心中隐隐有轮廓,现在就看能不能找出证据。
贝惇然抬抬手:“承恩侯,你起身,坐下喝杯茶。”
承恩侯几乎僵直手脚,爬到椅子上坐稳。他俯视跪在地上的徐成毓,心里涌现出快意。现在慧娘已死,献祭已成,徐成毓是难逃罪名。
徐成毓在想,如果没找到关键证据,自己可能会被皇帝推出去,平息承恩侯被抄家的怒火。
至于慧娘,人应该已经逐渐好转。不然,长公主不会放下她进宫。
今早,卯时末(早七点)。
“朱嬷嬷,慧娘如何,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吗?”徐成毓候在长公主院子外,终于拦住一个能问的人。
朱嬷嬷面有急色,嘴角生了两个疥疮。她看到是徐大师,忙道:“长公主昨晚上,把全京城的大夫医师都请遍。只能查出慧娘是中毒,不是水痘,多的再没了。”
“徐大师,我还要往下吩咐,去找外地的名医。先行一步。”
徐成毓急得原地走几步,回头看褚玉宣,想到个人。她低声道:“我需要知道慧娘的具体情况,包括详细的脉案。”
“长公主估计没空见我,我去找贝愉。如果你不方便,可以先避开。”
褚玉宣没有阻止:“你去罢,顺便请求他在后门隐蔽处,为我们安排一辆马车。李大人那边,已经查到郑书办。”
“我先带你去审问他。”
回想早上的一幕幕,褚玉宣发狠似,拼命挖着土。他和徐成毓东奔西跑一天,更是压上性命。现在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定承恩侯的罪。
褚玉宣不顾身上的泥,用胳膊擦过脸,眺望四周。这么宽阔的训练场,只放一片脚桩,肯定有猫腻。
清冷的月光洒下,即使没有点灯,视物也并不困难。褚玉宣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马上到亥正。”(晚十点)
已经没多少时间,陛下不可能留承恩侯一夜。如果是徐成毓在这,她会怎么思考?
她会带入承恩侯,走一遍承恩侯走过的路。
“把承恩侯夫人的贴身丫鬟叫过来,还有承恩侯的侍从,问清楚承恩侯什么时候来练功,是怎么练功的。”
徐成毓膝盖几乎失去知觉,嗓子也干得要冒烟。她和承恩侯又针锋相对几回合,已经没有话好说。
她想看一眼窗外的月亮,来判断时间。只是上书房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沉下气来,徐成毓准备继续老话重谈,挑衅承恩侯。
这时,长公主发话:“承恩侯,你说本宫害慧娘,现在看来,你嫌疑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