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转过幼鸟身上裘乱的绒羽和污糟的血渍,山水般清隽疏淡的眉微拧,望了眼幼鸟飞来的方向,正是那群孩子所在。
这次倒真是让他心下生出了几分不喜,也叫他改变了主意。
他垂了眼,力道轻柔地调整了下雏鸟的姿势,然后撕下里衬一角绢纱,小心包扎了幼鸟折断的嫩红色细腿,才尽量不使它颠簸地捧着它,踩上竹弦的脚印往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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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弦走近了没瞧见阿因按着那老大大的凶残场景,反而看到他们一群大孩子欺负一个最小的,还见了血,心头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一下就揪住了一个跑掉的孩子,板着脸还没说什么,那孩子一看他穿着打扮,便隐约知道他是阿爷阿娘口中千叮咛万嘱咐招惹不得的贵人,叫他双眼一瞪,已经吓得竹筒倒豆子一般一骨碌说了。
竹弦见他乖觉,也没想拿他怎么样,就把人放了。
打人的一哄而散,就只剩下个被打的,躺在地上气息瞧着微弱,但小胸膛一鼓一鼓的,生命劲头足得很。
竹弦想着是线看看这可怜孩子,还是先回去禀告主子,两厢抉择,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没什么比主子重要,反正这人瞧着就是个命大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刚一转身,就看到天边什么东西朝主子砸了过去,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飞奔回去。
确定没伤到主子,砰砰跳动的心脏才稳下几分,若是小公爷伤了一丝半分,老爷还不得拔了他们的皮?
见主子问起,他惊魂未定,仍旧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无非就是一群小孩子无聊抓鸟玩,结果晒了一上午一无所获,结果旁边不合群那个进了林子,没过多久就捧着只幼鸟出来了,施施然从旁边过去,没瞧见他们一般。
可把他们眼馋的。
但他们平时没少欺负人,拉不下脸说一起玩,就打算干脆抢了他的。
云疏月看了看掌心上托着的幼鸟:“所以,这只踆乌极乐鸟是那个孩子的?”
竹弦看出了他动作间的呵护,迟疑着点了下头:“主子,按理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