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熬不了夜，到这个点已经是极限了，说：“那就辛苦你了随之，我先下楼，你们慢慢学。”
江随之说：“没事，教她不难。”
“阿诉她高考时英语只有个五十分都能上云大，厉害吧。”从苏全的语气中，很明显，能听出来自豪。
大可不必把这事再说一遍，苏诉眼睛直眨，给他使眼色，“你赶紧去睡觉吧爸爸。”
“行行，你们继续学，我不打扰。”苏全接收成功，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还顺带把门也给关上了，免得他女儿学习起来又吵吵。
能看出来她做题的标准，语法全错，阅读能对几题，完形对两个，其它的全空白。江随之说：“会做阅读？”
苏诉点点头，“高考的时候，分数线必须在六百一，我当时临时背单词，还找朋友学了。”
“学了多久。”他说。
苏诉想了想，“一个星期吧，分数到标准了我就没再学了。”
江随之嘴角弯了弯，说：“挺聪明。”
“啊？我吗？”苏诉眼睛睁大，有点受宠若惊。
阿诉只是不喜欢学英语而已，江随之掩下含笑的眼睛，把笔放到她手上，说：“今晚只做这类，把四级单词再看一遍，全部记住后再做题，从简单的开始做，这些卷子不适合现在写。”
他看起来是真的想把她教会，苏诉乖巧点头，“嗯。”
“上课了。”江随之把卷子展开，上面干透了的眼泪带出几道褶皱，他的指尖把褶皱的地方抚平整，视线冲着她，“讲完睡觉。”
“哦。”她应声。
天花板上的灯有好几款，现在开的是暖光，书桌上还额外开了盏冷光台灯，导致江随之的面部渡着柔和，手下却是白皙而冰冷的，黑色西装的袖口与肤色形成的反差强烈而又冲突，嘴里说着最枯燥的知识。
“……选哪道。”
“选……”苏诉刚一直盯着他脸，很没出息地没看题，现在紧急扫过，犹豫着说：“reverse，是吗？”
“嗯。”江随之给予肯定。
苏诉以为躲过一劫，混过去了，抿了抿唇，又瞟了眼他，西装革履的公司总裁加班给她讲这题，真是……
还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江随之先出声打断，“下一题没这道简单，别看我，看题。”
“哦，好。”苏诉连忙低下头，眼睛盯着卷面看，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力。
这种状态，一直到凌晨一点，苏诉竟然学了整整一晚上，这要是被她高中的英语老师知道了，不得当场跑出去仰头看天，到底是月亮变了还是太阳出来了，常年以腰斩英语而总分霸占班上前三的苏诉同学，能专心一晚上？
结果当然是能的，起码她今天学了，至于以后学不学，以后再看。苏诉靠倒在椅子上，长长叹气，魂都快没了，她宁愿回去带孩子，也不想再看单词。
“先记下初中的重点单词和语法结构。”江随之合上她那本崭新的教辅书，说：“过后检查。”
苏诉转了个头，满头冒问号，“为什么要记初中的。”
“基础，如果你想学好的话。”他说。
其实苏诉只想不挂科，但又下意识地想答应他，反正她记东西容易，大脑能装下几千年历史，山川湖泊，经度纬度都不在话下，还怕这区区几页纸？她自信应下，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
江随之说：“好了，去睡觉。”
“我先吃点，饿了。”苏诉把巧克力面包的包装拆开，还被店员贴心的切成了块，她拿里头的小叉子插下一块面包，是其中巧克力和蔓越莓最多的一块，也是最好吃的一块，递给他，“你吃。”
他没接，“你自己吃。”
“很好吃的。”苏诉塞到他手上，冲他推荐，“真的很好吃，吃一点吧。”
女孩爱撒娇，江随之目光下移到手指，如她所愿，把巧克力面包放到嘴里。
“好吃吧。”苏诉眼里盛着期待。
江随之：“嗯。”
苏诉一副安利成功的模样，拿叉子插面包，往自己嘴里放。
江随之站起来，拿了椅背上挂着的衣服，放到臂弯，“明天我不在家里，再有不会的给我发消息，或者等我晚上回来。”
“啊？我还没加你好友呢。”苏诉赶紧把手机解锁，笑着说：“现加一下。”
他从她手上拿了手机，在搜索栏输入一串数字，点击添加，“电话也是这个。”
“好。”苏诉把他递回的手机接到手上，屏幕上已经有了一个信息栏。
桌上的闹钟分针转得飞快，时间不早了，江随之等到她再抬头看他，才说了声“早点睡”，转身下楼。
隐藏在天花板里的空调口不断往外送热风，苏诉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发热的脸，转头就把温度调低了两度。
洗过澡后，苏诉侧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