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身金色亮片鱼尾裙,摇曳着身姿走过来时,站在傅正谦身边的林诗清,正在跟他说那上面的泡沫雕塑做得逼真又精致。
见有人跟傅正谦说话,林诗清以为是来谈生意或者打招呼的,便顺其自然地稍稍退后了半步,目光落在别处。
等一听他开口,她又将目光转过回来,端起了一点看戏的姿态。
满心欢喜的白锦被他这么一说,笑容顿时有些僵硬。
白锦知道自己最近炒二人的绯闻是有些过火,一来是她的投资项目需要大量的流量曝光;二来是她确实存了一些旖旎的心思。
她也担心过傅正谦会为此生气,但又想到自己刚出道时,炒他的绯闻炒得更厉害,他也没说什么。
再说了,现在他们是合作关系,她的身价水涨船高,有讨论声量对合作项目也有帮助。
何况她一直自诩优于傅正谦的其他女伴,比她们更漂亮聪明、更有实力,尤其是当初那组街头亲吻照,在网络上经久流传,也不见他裁撤过。
所以面对他时,白锦一直比别的女伴更有底气。
只是刚才他这话,倒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白锦没由来地慌乱了一下,很快又弯起嘴角,让脸上的笑容幅度更大,嗓音也软软的:“正谦,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不仅是合作伙伴,还是——”
傅正谦却直接打断她的话:“一千来万的合作,不算什么。”
一旁始终没被注意的林诗清轻咬下唇,微低下头盯着大理石地板。她很想离开这里,或者走到一个隐蔽又能听到对话的位置待着。
因为再不离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对此她在心中叹息一声:哎,不过离开职场几年,我已经不是能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合格的打工人了。
白锦捏紧手中的香槟杯,一时不明白他这针锋相对的冷漠,是不是因为近期借他大炒热度的事情。
白锦深呼吸一口气,勉力保持温柔的笑容,姿态也放低了不少:“你这么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生气了?”
白锦这话说的让人误会,傅正谦有些不耐地皱了下眉,“白小姐,你想多了。”
虽说他以往也是这么一口一个“白小姐”地叫她,但此刻他那客气又冷漠的语气,让白锦咬紧牙齿。
保持透明的林诗清思绪乱飞,从想到以往在工作场合中碰到这种情况,与身边同事叽叽呱呱八卦,到“从前叫我小甜甜,现在称我牛夫人”的电影梗上。
林诗清抬头深呼吸一口气,将脑海中能调动出的难过回忆都过了一遍,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笑声咽进肚子里。
后面傅正谦和白锦搭腔的两句话是什么她没听清,只知道自己再不走,真的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她正想悄悄退开,只是才挪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握住,厉声厉色的问责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你去哪。”
她立刻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傅正谦,对他的言行举止产生了些许不满。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摆出一副我拿了报酬不好好办事,借机溜走还被你逮个正着的态度,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到底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很快就摆出一副职场转移正经脸,“傅总谈事,我还是避开些合适。”
傅正谦对她当年离场一事心有余悸,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几分,“不用。”
白锦这才注意到,傅正谦旁边站了个前不久见过的人,是上回在君庭酒店看到的林小姐。
白锦心里正窝着火气,一时没忍住,朝林诗清抬了抬香槟杯,话确实却是问向傅正谦的:“新女伴?”
那语气,算不上多礼貌尊重。
白锦不怕得罪他的女伴,反正保质期短,不过眨眼云烟。
短短三个字,用词非常讲究——先是这个“新”字,就很有说头;而这个“新女伴”的词,就更有说头了。
都是在人情社会里摸爬滚打过的,白锦什么意思,林诗清一听就明白。
既然问的对象不是她,她也没打算搭腔。想让她对此恼羞成怒,这手段太次了,她不屑应战。
傅正谦轻蹙了下眉,松开林诗清的手腕,“与你无关。”
白锦看着林诗清,故意笑道:“噢——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啊,林小姐。”
林诗清回赠了一个浮于表面的笑容,依旧不搭腔。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反正增添了白锦心里的火气,她又上下打量了林诗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瞧我这记性,你不是美达璨公司的执行总监吗?前几年我在京北参加过好几次你们主办的活动。”
林诗清还没开口接话,白锦又说:“嘶——对不起啊,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早就不在美达璨了。”
林诗清笑而不语,静静地看她。
白锦仿佛心情很好地摆出正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