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医女给她上药,将人带到主院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见。”祝子昂对管事一连串地吩咐,随后不待他回答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管事的战战兢兢,祝将军在小渔姑娘屋里待了近两个时辰,不让人靠近,现在又要将人带到他住的院子里,这事儿哪哪都透着不对劲,管事的心下思忖,但活儿却丝毫不敢耽搁。
所以当杨林昭办完差,晚上再回到小院儿时,发现他的小渔姑娘已经人去屋空了。听琪儿将下午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杨林昭立刻就去找祝子昂对峙。
平日里冷静甚至可以说有些冷酷的征伐将军,此时正因为医女的话而心烦意乱,“小渔姑娘应是先前受过伤,身体底子弱,这次又挨了几十军棍,不但外伤沉重,还吐了血,伤了脏器,必须要小心将养着,万不可劳心劳神或是大怒大悲,否则损了心脉,怕是会折寿数。”
闯进书房的杨林昭让祝子昂更是烦上加烦。
“你为什么把小渔带走?”杨林昭一上来就带了火气。
“她根本不叫小渔!你了解她吗,她说什么你都信?”祝子昂看到杨林昭那副关心的模样,一股无名火也腾地烧起来。
“不可能,她亲口和我说,她就叫小渔”杨林昭强硬道。
“她叫贺兰晴!她是西蒙人!”祝子昂愤怒的声音震在杨林昭的耳膜上,将他一下子震懵了。
“西蒙人?怎么可能?”杨林昭不可置信地看着祝子昂。
“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和你说,此事你知我知,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六年前就认识她了,她最会骗人,你不许再去见她了。”祝子昂的语气冷下来,沉着声音警告。
小渔不叫小渔,她甚至不是大渊人,而是西蒙人!杨林昭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但祝子昂没有理由对他说谎。
杨林昭恍恍惚惚地回到院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想起小渔的笑容,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贺兰晴被搬到了祝子昂的主院里,管事的许是误会了什么,给她安排的房间与祝子昂的卧房一墙之隔。虽然征伐将军命令要对她严加看管,但管事的疑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哪敢真像犯人一样看着贺兰晴,只是叮嘱侍从不要让小渔姑娘出屋,也不要随意与她说话罢了。
夜已经深了,但贺兰晴却格外清醒,晚上的药她没喝,身体的痛、心里的痛,让她每次呼吸都备受折磨。
她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下午与祝子昂的“重逢”,冷静下来后,再想想祝子昂对她说的话,“同党”、“巫峡山的兵力部署”,让她嗅出一丝蹊跷。
当年,她将祝家军借道巫峡山,突袭西蒙国边境的消息传给了父亲,希望他能早做准备、加固防守,却没想到西蒙竟出兵在巫峡山伏击,让祝家军几乎全军覆没……
难道当年祝家军在巫峡山并非借道,而是有兵力部署?他们不是要突袭西蒙边境,而是另有计划?那为什么还会如此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