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凉风吹来。
有人掀开了帷幔。
只听“嘭”的一声,贾钰便头栽了下去。
花惊初茫然看向来者,是个女子。
“我、我……”
单翠丽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手中攥着的花瓶蘸了血。
她不明白,心中那种热浪和怒火从何而来。分明世上多了她一个娼#妓,那不是越多的人沉沦陪她才更好,为什么会想要救人?
“真是疯了,竟然拿花瓶……没、没死吧……”单翠丽赶紧试探男人的鼻息,还好,还在。心情烦躁的对面容较好的陌生女人道:“喂,傻愣干嘛!”
女人跪趴在床上,身上绑着的红缎子松松垮垮,一脸顿感和茫然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衣服被脱大半,襦裙的带子都开了,一看就是差点被非礼的模样。
单翠丽无语:“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走?”花惊初晃了晃脑袋,终于恢复了点理智:“可他?”手指着倒在旁边晕过去的贾钰,无措道:“可他怎么办。”
单翠丽要崩溃了:“这里是百艳楼,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有心思管别人。赶紧跑吧,一会儿人该来了!”
“百艳楼”三字入耳,瞬间打了个寒颤。平日里和宋锦尘、楚玥两个人游手好闲,经常来教坊司作乐。只是今日身份地位改变,她竟成了玩物。
花惊初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单翠丽!”
女人扔掉手上的花瓶,粗暴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来道:“老娘叫单翠丽,反正咱们也不会再见了……你、你顺着这条廊道,一直往前走!掀开帘子朝右侧跑,别停。到了花园看见狗洞,爬出去就安全了。”
花惊初感激:“谢谢。”
萍水相逢,多说无益。
摇摇晃晃站起来,拔出用簪子在手背划一道血痕,痛感立刻让人清醒不少。花惊初跌跌撞撞走出门,周围男女的欢笑声刺耳,强撑着小跑。
——
香炉冉冉。
雅间内,面遮白纱的一位白衣女子单手攥着瓷碗在一口口品茶。旁边站了另一个女人。
女人妆容艳丽,涂着美甲的双手捧着一张泛黄纸帕。
她道:“公子,这是邺城兵力分布图,只有城北和城西两处标了红,城东和皇城内部尚无法查明,恐怕他们已有所警戒。”
风月城派来朱紫的探子不多,一旦暴露会有极大地危险。为了避免被钻空子,和线人接触这件事一直是他亲力亲为。
“此事不急。”
韩陌放下茶碗,压低声音道:“我另有一事委派给你,关于十四年前东潭郡叛乱……”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
女子接过信拆开,快速浏览后放在蜡烛上烧毁。
“属下定不辜负少主所托。”
微微抬眼看向他,虽然少主做女子打扮,但他周身气场十足。心里暗自感慨,不愧是踏着尸山血海上位的男人,可怕,亦可敬。
韩陌挥手:“下去吧,保护好自己。”
“是,属下告退。”
女人撩了下颈间碎发,整理仪容后掀开纱帘离开。她的脸,五官平平,妆容浓重。身形普通,不高不矮。很快便隐入人群中,无法寻觅。
二楼和一楼靠左右两侧的玉石阶梯连接,走廊在前,呈狭窄的通道设计。只要打开雅间窗口,恩客便能看到大厅中央圆台上的艺伎表演。
韩陌将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起身打开房门。
就在此时,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唔……”韩陌呼吸一滞。
视线内,鹅黄色倩影飞速掠过。衣袂翻飞,像一只花蝴蝶。他伸手去捉,甚至连女子的脸都没看清。只碰到了衣袖一角,它便匆匆飞走。
“又是这股味道。”水牢一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喉咙立即干渴。转身提起桌前没喝完的一壶凉茶,手颤抖着倒了一杯又一杯。他心慌意乱。
可再凉的茶水也压不住火气。正扯开领口,纾解热度……那股气味却飘了回来,且离他越来越近!
身后传来脆生生的一道声音。
她沙哑道:“白姐姐?”
能这么称呼他的人,很少。
回头,看见女孩胸口剧烈起伏、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额头汗涔涔,鬓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濡湿贴在脸侧,肌肤白里透红的朝他喊。
“白姐姐,真的是你!”
一袭玄黑色的半透明抹胸襦裙,不知是谁给她选的……很适合她。鹅黄色衣袖多了几分娇俏,衬得那张脸更加妩媚动人。
她激动道:“白姐姐,为何会在这?”
韩陌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咬牙:“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随我离开!”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