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踹你。”
无一郎反应迟钝地低下头转手抱着我不撒手。
我气不过扑腾起来,就听见无一郎闷闷开口:“我想抱一下。”
变成原形落在地板上,我看着还保持着姿势的他摇了摇尾巴:“你可以抱你哥哥的,无一郎。”
无一郎却只是巴巴看着我。
“无一郎喝醉酒了,你带他回去睡觉吧。”
有一郎应了声,提着醉鬼的领子直接拽进屋子。
“哥...”
“闭嘴。”
自从他俩来了之后,我的工作更少了,每天在书房里画画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笔墨快用完了,我就去花鸟卷那里买了很多,顺便带了烧鸡和蒸鱼给他俩吃。
“你们什么时候想离开了,记得和我说。”我扒着饭:“反正我肯定是过段时间就要回家啦,到时你们两个如...”
“…知道了。”有一郎打断了我的话,看着旁侧沉默不语的无一郎讲道:“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他似乎没说话。”
“我说的是你。”
“哦。”
诡异的气氛就这样持续了很久。
直到那天,兔子悄悄摸摸地窜到我家。
我还没睡醒,看着她一身血糊糊的,嘴里叼着一封信,见到我出来后便松了气,直接昏厥过去。
我帮她治疗好伤势,放到被褥上,折身点了火折子坐起来看信。
...也许。
也许是月光导致我看错了,我又点了一盏灯,一字一句地读着。
才发觉那是封诀别书。
信上不是墨水,而是用削尖了的树枝沾血写的。
我看着最后那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手抖地快要握不住那薄薄的信纸。
【勿回!勿回!勿回!】
可我怎么能不回去。
我怎么能还在这个...这个,这个地方待着。
高空的风宁静地飘着,悠悠转转,我才知道,并不是岁月一直都这般舒适,往日的时光,或许也曾有过这样的日子,只不过王耀瞒着我,白泽瞒着我。
只因为那一句预言,我就要被包裹起来,还不自知地坐在他人的尸体上吹风赏月。
仰头看了很久很久的月亮,我把书房的门轻轻合上,找了件披风找到了大国主。
他打着哈欠,睡眼惺忪:“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把神之印记交还给你。”
大国主撑着下巴垂眸神色淡淡道:“可是你的契约…”
“我愿意承担责罚。”
他思量片刻:“若是违反契约,你大可不必来此。我想想…你是担心你那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神侍?”
提到这里,我放缓了语气:“他们能不能暂时住在云阁...若有哪天他们想要离开,责罚,责罚也可以落在我身上。”
大国主定定看着我半晌后才啧了一声:“我搞不懂你。”
我抿着嘴,生疏至极,第一次弯腰伏在地面上,求他答应我的请求。
他从宝座上走下来,抬起手盖在我的脑袋上:“好吧。我会把神之印记交给他们,等到他们死后,照常步入轮回,这样...你也且安心了吧?”
我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把脑袋抵在冰凉的地面上,忍住要掉出来的眼泪。
大国主收了手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踏上台阶,身影逐渐显示在夜色里。
出来时,已经开始有恙在我的手心出现,比我想象的要恶心。
失去了神明的身份,回去的路途就艰难多了。
我坐在夜渡的游轮上,在黎明时分到了港口,挤开人群,好容易费力找到了国土灵界的入口,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活着的守卫了。
整个边界的大门是彻底无人管束的状态。
我想起小时候和白泽离开时,站在这里的守卫是个极爱干净的姐姐,可现在,她胸口的碎甲掉落一地,脸上满是血泪和干掉的泥水石灰,靠着背后的石门勉强站着,手里还握着那把断了半截的刀。
她已经气绝了。
我抬手要去碰她,却不小心让她倒在跟前,溅起的血泊打在我的脸上。
身影逐渐消退回那只身量纤细的豹子。
我看不清天,也看不清地,只是腿脚发软地跪在她跟前,许久许久后,才勉强变成原形用蹄子抛了个坑,把她和旁边尸首不全的狸子放了进去。
因为石塔被挖了出来,灵界和人间的通道肆无忌惮地敞开着。
我捡起她的大刀,深吸了一大口气,才有了那么丁点勇气迈进人间。
四处都是硝烟,周围堆满了尸首,唯有宽阔的大道上,格格不入的鼓点响起,一群赤身裸体的男人摆动双手在跳舞。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