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雪了，那边冷不冷呀？”
白泽的记性比我好，他和王耀一样，见过的人都是过目不忘的。
他一把拽我过去：“你记错人了，小鹃。”
“不是，你看，舅舅，他...”
“他死了。”白泽在我耳朵旁轻声说道：“你忘了？你亲自去送的棺椁呀。”
“对不起…”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用手背擦着眼泪压抑着哭声：“对不起。”
白泽说我不能再见他了，就带我直接回了桃花源。
鬼切也没有再和我联络过。
那段时间我一直保持着原形，不敢出去见其他的妖怪和神明。
我问白泽自己是不是很坏。
白泽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你还太小了，小鹃…这些事情你承担不起的。”
我感觉自己对不起鬼切，焦虑地天天薅尾巴上的毛毛。
直到我的尾巴光秃秃的，白泽也没有办法治疗我心理上的痛苦，就把我送回到了王耀身边。
王耀没问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是坐在胡椅上抱着我讲我走之后他经历过的事情。
我问王耀难不难受。
他把我死死抱在怀里，还用脸蹭我的脑袋动作夸张地说道：“有小鹃在，我就不难受啦。”
王耀那双眼睛里面都是我。
我想起之前那些战乱的事情，就蹭着他的下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王耀看上去开心极了，应和道：“对啊，小鹃会一直陪着我的。”
他给我换了最新款的衣服，驾车去了洛阳，带我去参看龙门石窟里的大佛，还陪我放了莲花河灯。返回长安后，王耀又和我去胡姬的酒肆里看舞蹈，还在杨妃的夜宴上带我偷偷溜出去看烟花。
杨妃不开心，他就配我去捉萤火虫送给杨妃。
王耀不让皇帝知道我的存在，他只让杨妃见我的兽型。
杨妃确实很喜欢我，在皇帝不在的时偷偷给我剥石榴吃，开心时会直接喊我“小孩儿”。有时候，她抱着我午睡会不停地低声喊着一个名字，但等她清醒过来后，恍然地看着窝在被窝里的我，然后拨开旁边的荔枝，抓了一把石榴吃着，神色很是落寞。
我问她那个人是谁。
她不答话，反而问我：“虎子又是谁？”
我不敢说话，摇着尾巴颠颠跑去找王耀。
杨妃就在后面笑得很开心，超大声地娇俏喊着：“虎子是谁呀？”
我才不告诉她。
王耀说了，像霍去病这样的大将军是要在名臣将相里列位的。
但霍虎不是。
他只在我和王耀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