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准备带我回扶桑了。
这次王耀真情实感地抱着我不撒手,然后被赶来的白泽一通臭骂后才哭着离开了。
白泽问我有没有被王耀塞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说:“没有。”
“真的?”
“真的。”
但其实我抱着和霍去病捉的那只兔子去了扶桑。
它真的活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王耀给它喂了些什么东西。
那只兔子后来会说话了,也学会幻化人形,就变成女孩子的模样天天偷我的零嘴吃。
白泽很不待见她,说她:“行为乖张,肆意妄为,就是莽夫。”
兔子背地里偷偷说他指桑骂槐。
我想给兔子取个名字,但白泽不让。
他说:“桃花源只有一只兔子,它就叫兔子,不许给它取名字。”
只是一个名字,我不晓得为什么白泽反应这么大。
可不管兔子有没有名字,我都很喜欢她。
有时候做噩梦了,抱着兔子我就能睡上一个好觉。
兔子问我:“你还记得他吗?”
“当然啊,你呢。你还怪他吗?”
兔子翘着耳朵看上去得意极了:“我才不怪他,我活的比他久…”
“...”
她见我不说话,就连忙抱着我赔罪:“我错了,我不该提你的伤心事。”
我没答话,拽着她去给我做那工序繁杂的杏仁饼。
晚上我又遇到了梦魇,这次和血淋淋的爹娘不同。
我梦见一个身影揪着兔子的耳朵正准备把它剥皮破肚。
我躺在旁边想要救她,却死活都动不了。
那个身影走过来蹲在我跟前嬉笑着问:“…你就这么喜欢它?”
“那是他留给我的,你…你…”我睁不开眼只能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还给我!”
他没有生气,反倒一副讨好的模样把兔子放到我怀里:“好啦,好啦,还给你。”
我把兔子抱紧,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你不看看我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长什么样子吗?”
“…我不看。”
“…为什么。”
我顿了顿声,迷糊着回答:“我不敢。”
话音一落,我醒了,看着同时惊醒的兔子,我坐起来,看着她也坐起来呆呆的。
半晌过后,我开口:“兔…”
她对着枕头打了十几下才气消,然后对着我的脸就亲了一下,美滋滋地说道:“气死他。”
气死谁我没问。
反正没过一会儿,我就被做噩梦的兔子蹬醒了。
兔子最怕的是鬼灯。
鬼灯一直想研究一下它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所以比起白泽虚张声势的嚷嚷,鬼灯动手把它刨了做研究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鬼灯对我还是比较好的。
他经常任由我在他的办公桌上画画,只要我不动那些特殊文件就好。
有一天,我拿了张他丢掉的废纸练名字。
渐渐地眼前浮出一阵亮光,接着我就抬头看到了只有眉眼和记忆里午后秋影相似极了的脸。
他穿着织有白金栀子的武士服,头发像绸卷一样束在脑后。我愣愣起身,避开阳光,才看清了那洁白无瑕的肌肤和用朱砂勾勒了眼线的瞳子。
不是他。
扇子抖开一声脆响:“…你是谁?”
我转头看着嘴角颤抖盯着我的人类:“…你希望我是谁?”
他扯了扯嘴角,扇扇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你最好承认你是鬼灯。”
我沉默了片刻:“我如果不是呢?”
刺啦一声,扇子裂了。
这就是我和晴明的第一面。
他是平安京的阴阳师。
那张符纸本来是他和鬼灯约定下的。如果鬼灯愿意了,就会在那张符纸上签字,作为式神帮安倍晴明处理阴阳世界的事情。
但很不幸。
那张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纸被我翻出来画画了。
我绷着脸,看着情绪崩溃的晴明觉得有些好笑。
他是个小心眼,听见了我的笑声,报复性地把我安排去稻荷神大人跟前打杂。
但稻荷神大人还蛮喜欢我的,没让我怎么干活,还赐予我一项能力,说是可以帮忙治疗别人的伤势。
晴明听说我有了治疗的能力,就又把我从稻荷神大人身边挖了出来,丢进队伍里当苦力压榨。
真真是一副小人行径。
庭院的东北角种了很多小铃兰,经由阳光照射后,变得宛如琉璃碗面似的透亮。
我很喜欢蹲在这里给他们洒洒水,时不时地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