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阿珍,阿珍!”柳语藤敲门后,进入屋内。
沈宁萱被迫从睡梦中苏醒,她刺眼的光线使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软糯,睡得挺香的,“五姐姐,这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柳语藤顺势坐到了她床榻边,语气激动:“阿珍,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学堂吗?今日学堂开课,我带你去旁听如何?”
沈宁萱听到是学堂的事,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语气中含着难以掩饰的喜悦:“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
沈宁萱立即下床收拾东西,柳语藤见她这模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觉着有意思极了。
学堂内,两旁有学堂里夫子种着的桃树,还没开花,沈宁萱怕是看不到它繁盛开花之景了。桃花常在三月底开花,那时的桃花是最为好看的。但那时她也该回京了。
学子都穿着特定的青色袄裙,院内的摆设清雅大方,文墨气息较重,设计府邸的人也很是用心的。
“五姐姐,你在哪件室?”沈宁萱移开眼,向旁边的柳语藤问。
“东院皖渟居。”说着,她带着沈宁萱往东院走。
好巧不巧,前日见到的钱念娇再次出现。
只听她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柳同窗吗?这么,你家又添了个人?”
柳语藤学着她的语气,说道:“是又怎么样,本小姐有人撑腰,你还嫉妒了不成?有本事就让你爹娘再给你生一个弟妹或是妹妹,但是??但是等你家那位来了学堂,你也已经嫁人了罢。”
钱念娇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什么。
“怎么钱小姐没话说了?那我与阿珍妹妹就先告辞了。”柳语藤正欲离开,听到了背后那声气愤的“哼!”,想起了一件事,回过头提醒了她一声:“别忘了,今日是曾夫子的课业,迟了可是要抄书的。”
钱念娇被她提醒后,终于想起来了这回事,也顾不得其他的了,急匆匆跟上她们,往皖渟居的方向赶。她可不要抄书,抄几十遍的书,她的手都得废掉。
到了皖渟居,这里都是些贵门女子或是家中独女,在皖渟居旁边还有一间学居,唤墨庭,想来是男子修学之所。
接着,一位身着白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看样子应该已是而立之年,想必就是她们口中惧怕的罚抄夫子,曾夫子。
“今日是第一天,人来的挺齐的,不错!那么今日就讲礼学。”曾夫子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课:“自古女子便有三从四德,今年我们来进一步讲述三从。”他扫视在场的女学子,说:“有谁可以回答一下何为三从?”
“进一步将三从四德?有什么好讲的?”沈宁萱疑惑地问。
柳语藤掩嘴笑了笑:“每年都就讲些为女为妻之礼,你以为这是男子学堂?”
“只讲这个吗?”
柳语藤反问:“难道?”
沈宁萱垂下头,她不明白。
很快,前面的曾夫子就注意到没穿青衣,垂头丧气的沈宁萱。他皱眉,“那位同学,能否起来回答一下?”
无人回答,柳语藤偷偷捏了捏沈宁萱的腰。沈宁萱一声吃痛,用力地掀起眼皮,看向五姐姐,似乎在无言地问她,怎么了?
“那位没穿学子服的女同学别看了,就是你。”沈宁萱被他盯得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站起身,站得十分的笔直。
沈宁萱没听到他之前说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问:“夫子有何所问?”
曾夫子脸色有些黑,脸紧绷,周围的女学子见状纷纷低下了头,都清楚这是曾夫子生气的表现。
“这位女同学不如先回答另一个问题,今日为何没有穿学子服?”曾夫子紧紧盯着她。
“??我??我??”沈宁萱一时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
柳语藤立刻站起来:“夫子??她不是学堂的学子,是学生的表妹,近日她来姑苏城,学生与她谈心时,知道她对学堂有向往,就把她带来旁听了。”
曾夫子闻言,脸色终于恢复,“好了,你先坐下吧。”他看向沈宁萱问:“你可知何为三从?”
沈宁萱倍感奇怪,学堂就讲这些?
沈宁萱沉默了许久:“??”
曾夫子叹了一口气:“这位姑娘,三从四德是女子的标准,你应该也快到豆蔻之年了,还不清楚?”
“不是。小女知道的。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曾夫子听到答案后,准备开口让她坐下,她却再度开口,说出了一番违背常理的话语。
“但是小女尚有一事不明,此处是学堂为何交的尽是女德女学,小女一直都向往学堂,家中阿哥曾说过,学堂中的课分为文学,武学,术学,礼学。但学堂里的礼学交的应该是为人处世,官场名禄,君臣之礼,而女子学堂却只教授女学。为何男子与女子学堂要分开而立?就因为女子天生比男子要柔弱些,就不能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