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明城(1 / 3)

昭爔放出去的探子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对方隐藏得太好,不会亲临战场,只在幕后做指挥,没人知道曜阳军现在的统帅究竟是谁,昭爔和裴翀也只能从作战中探得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真的是林旌旗,为什么,为什么她迟迟不递信给自己?是她的苦衷足以让她鱼死网破,还是曜阳军统帅根本就不是林旌旗?

抱着这个疑问,昭爔的计划越发细致。好在对方对赫月军——尤其是对裴翀的了解十分有限,昭爔抓住了这个破绽,借机与裴翀军遥相呼应打配合,任凭曜阳军多么难缠,都被他们逼得步步后退。

时间进入三月以来,赫月军已然势不可挡,黑色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曜阳腹地。三月末,赫月北军与西军终于碰面汇合,浩浩汤汤围困了昊明城!

司伯嵩身处深宫,早已须发尽白,整日里浑噩疯癫,听不得任何有关赫月军的消息。难得清醒的时候,便一直在打探同一件事:

“赫月国的瘟疫如何了?!”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赫月国自半月前爆发了传染病,后经查实,的确是瘟疫的一种——鼠疫。现在正值春耕,一但瘟疫大范围扩散开来,会死很多人不说,今年也别想有什么好收成了。万一再影响到出征在外的赫月军,那曜阳国就能获得相当长的喘息时间了。

要是能让姓昭的染上鼠疫的话?哈哈!

这可是司伯嵩日夜期盼的事!

只可惜……这件事也没能如他所愿。宫人们哪里敢告诉他,那瘟疫早就不再扩散,现在甚至都好得差不多了。

当初司伯嵩提出求和,在日华郡的君臣四人就提防了一手他可能要有所动作。司伯嵩以前的封地紧邻南蛮,气候湿热,多蛇虫鼠蚁,所以他擅长用毒,手段也有些不干净。

罗烨回国后,就一直紧密监视着国内各个郡县的情形。传染病甫一出现,她就立刻下令封锁了相关区域,并严查近期的通行人员。好在是春耕时节,大家都在地里忙活,人员流动性不大,扩散缓慢,病情很快就被按了下来。

接着,乔尚回国,传染病确诊为鼠疫。只是鼠疫一般都在秋冬时节爆发,现在明显时节不对,便不排除人为投毒的可能。罗烨派人在发病区掘地三尺,挖出了几万只老鼠尸体,随着春季温度上升,尸体腐烂,污染了土地水源,才形成了瘟疫。

“老鼠尸体的具体数量已经没法计算了,它们黏连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只能估算是在三万只上下。”乔尚的声音在被厚厚的面巾阻隔得有些模糊,“掩埋尸体的土地方圆十里都挖掘掉了,全部集中焚烧了一遍。百姓家中也每日都烧了艾草和苍术,饮水也由官府统一提供,煮沸后使用。”

罗烨看着眼前的焦土,身上出了阵阵冷汗。三万只老鼠……司伯嵩这是搜集了多久才弄到这么多?又是什么时候埋在了赫月国?他怕是早就算好了时间,所以才提出求和,他是想让军队也回到国内,然后,只需等春日变暖,冰封的尸体开始腐烂……

赫月国就能迎来灭顶之灾!

好恶毒、好疯狂的手段!他难道不担心那瘟疫会蔓延到曜阳国吗?到那时曜阳的百姓也……想到这里,罗烨猛地回过神,感到一阵无力。是了,那个人的想法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度,就算没有瘟疫,他本也不顾百姓的死活。

他究竟是想成为什么样的王啊……

“好在现在冰雪都融化了,可以日夜冲刷着被污染的河流水渠,想来要恢复纯净也用不了太久。”

“我回去后就上奏大王,让张书秀安排赈灾事宜。”罗烨看着面前的溪流汩汩流动,谁能想到这肉眼看起来清澈的水里却藏着鼠疫余毒。

“还不够啊……”她仰望着灰蓝色的天空,“若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一场痛痛快快的倾盆大雨,好将这天地间一切的混沌污浊,通通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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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浸了火油,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砸向坚固的城头,又被巨大的惯性带动顺着台阶滚滚而下,撞翻了许多惊慌赶来的军士。沉重的弩车轰隆隆地开过,一丈长的粗重弩箭嗖嗖地射出,厚重的城门成了靶子,在上面留下惊心动魄的疮痍。

攻城持续了半个时辰,昭爔命人鸣金收兵,并下达了一条只有八个字的简洁命令:不可强攻,就地扎营。

城头的火逐渐被扑灭,然后硝烟缓缓飘向了空中,将天空染成了深灰。泛金色的昊明城失去阳光,看起来像是蒙了一层沙土,灰突突的,了无生气。

方才的攻城只是试探,昭爔没有用云梯和攻城擂木,也没有投入兵力。

昊明城作为曜阳国的都城,国之心脏,昭爔曾亲自下令将这城墙加固到坚不可摧。当时的她想着,这样雄伟的城墙,再凶恶的敌人也挡得住。

没想到如今被挡住的,竟是自己。

“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昭爔自嘲苦笑,又被硝烟味儿呛得咳了几声,“某种意义上,我这也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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