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酒。”孟扶光回答,“不过和你以前喝的不是一个种类,尝尝。”
汪以岚举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即皱眉道:“好辣,不是酒,是别的什么,酒是甜的。”
“那是气泡。”
“这里酒的种类很多,口感各不相同,都很丰富,有机会都领你尝尝。”
现代人类丰富的生活,她都想领着汪以岚去感受一遍。
“你常常做梦吗?”
“是。”
“都会梦到些什么?”
汪以岚沉默了一瞬。
“很多,而且并不连贯。大多数是从前记忆的片段,与你有关。我总觉得很重要,应该要记起,但越着急,越是想不起来。它们会在我的脑海中出现,然后转瞬即逝。”
“我睡得并不熟,夜里因梦醒来,便会看看外面。”
他睡眠不好,时常做梦,梦中景色光怪陆离。
孟扶光还是第一次听汪以岚说。
她睡眠质量太好,一觉到天明,都不怎么起夜,自然是看不见汪以岚的。
“那你刚才做了什么噩梦?能说说吗?”
汪以岚的视线由窗外转自孟扶光的身上,盯着她的脸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梦到,你死在了我的面前。”
听罢,孟扶光愣住了,握着酒杯的手指,捏到发白。
她没有想过,汪以岚会最先想起这段记忆。
“梦里你不是如今的样貌,”他继续说,“有人要杀你,你不想我牵扯其中,一掌将我拍飞,我拼命地往回赶,还是来不及,最终怀里抱着的,是你的尸体。”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
好嘛,记忆在复苏是没错,到关键的地方卡壳,没想起来。
“那只是梦,梦是假的,”孟扶光安慰道,“你看,睁眼以后,我不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嘛!”
汪以岚明白。可心里难过。
直觉告诉他,事情或许真的发生过,只是他不记得了。
“我许过愿。”
孟扶光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愿望?”
“见到你。”
而今愿望实现,她没什么怨言,忘记也好,记得也罢,至少汪以岚正站在她触手可及的距离内,不用再隔着冰冷的屏幕说话。
“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汪以岚神态落寞,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哀伤,但孟扶光仍然能够感受的到。
“没关系,就当是新的人生,新的生活。”
我们相遇,会有新的故事。
她们聊了很多,一整瓶的酒很快见底。
汪以岚没什么反应,以前更烈的酒都喝过,这点儿酒,不至于醉去。
反倒是孟扶光。
她喜欢喝酒,但是酒量不好,此刻微醺,盘坐在窗边的地垫上,仰头望月,微眯着双眼,有些迷离。
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映照在孟扶光的脸上。
有人得见,片刻恍惚,思绪不知飞往何处去了。
“以岚,你,心理压力别太大,”孟扶光把汪以岚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那些事情,不重要。”
“想不想得起来,我不在乎。”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说完,孟扶光双手捧着汪以岚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在他右脸脸颊上落下重重一吻。
亲出了好大的声响。
“你!”
汪以岚被孟扶光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到,瞪大了双眼,语言系统被生生剥离,心脏在胸腔中,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在跳动。
以前在生死之间游走时,也没有如此。
“真好看!”孟扶光由衷地夸赞道,“我看人的眼光真好!”
他扶着孟扶光的双臂,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以免她被磕碰到哪里。听见孟扶光的话,没忍住,无奈地笑笑。
“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
孟扶光嘻嘻一笑:“都夸,都夸。”
杯中还剩最后一口,孟扶光一饮而尽,转头发现汪以岚的杯中还剩下一些,作势要抢过来也喝掉。
幸亏汪以岚眼疾手快,不仅没让孟扶光抢到,还保住她身边摇摇欲坠,要跌倒的高脚杯。
“别喝了,你有些醉了。”他从地上站起来,俯身对依旧坐在地上的孟扶光说,“你坐在这里乖一点,我去洗杯子。”
孟扶光点头:“去吧去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汪以岚放心地去厨房洗杯子。盛酒的高脚杯并不难洗,很快,他就将拭干水的杯子放回架子上。
转身时,孟扶光轻轻撞进了他的怀抱中,双臂自腰间穿过,然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