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远,元澄又并不熟悉历史,所以并不能看出他们的来历。
“你又是谁?”江淮迷茫地问。
沈确狠狠地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江淮被瞪得莫名其妙,他耸耸肩,看二人目前没有动手的意思,便将唐刀一收,退到了元澄的身边。
“不必。”纪落葵抬手,制止了沈确,“他暂时还不能死,我今日唤你前来,便是要你与我一起见证——我国的耻辱,便从今日改写。”
元澄虽然没听明白,但从对面二鬼脸上的怒意里也猜了个大概——这是要报仇来了!
她忽然有些头疼,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才会一直被卷入这些前尘恩怨中。
“江淮,今日我给你设下一道幻境,你若无法看破,便是你此世无能!我会待你转世后继续寻你,直到你足够强大,有能力、配得上我的寻仇!”纪落葵的话寒入骨髓,“眼下我只是幻影在外,不能久待,若你看破,我便会想尽办法从镇妖塔出来。”
“不过——”纪落葵冷笑一声,“你要来镇妖塔寻我,也未必不可。”
“我不去。”江淮毫不犹豫地道。
“不错。”纪落葵淡淡地点点头,“你果然还是个小人。”
元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又立刻捂着嘴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沈确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他们身后昏睡的封澈:“公主,他也是....”
“不是。”纪落葵打断了他,“不知道他们从哪拖了一个死人来,不碍事。”
“....”江淮和元澄沉默了。
“他、他应该还没死。”元澄抓住机会问道,“纪落葵姑娘,纪落葵公主,您、您能不能帮我们看看,这人是怎么了?就好像睡着了似的,怎么也喊不醒。”
纪落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被气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来这是干嘛的?”
“公主殿下,请您开恩!”
在短暂的接触下,元澄发现这纪落葵也并非是不讲理之人,虽然脾气有些阴晴不定吧,但好歹不会滥杀无辜。
“你——!”纪落葵哽了一下,随后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一抬手,封澈便被鬼烟拖起,落到了她面前。
只一眼,她便又将封澈丢了回去:“被鬼附身了,男人就是意志不坚定,出现这种情况就只能靠他自己解决。”
“能战胜鬼魂,便可以苏醒;若不能,一辈子就这么睡过去了。”
纪落葵转身时,对江淮冷冷一瞥:“被附身的怎么不是你!”
说完,一红一黑两鬼便消失了。
剩下江淮哭笑不得地站在那里。
“看来她真的很恨你,江淮师兄,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元澄咂咂舌。
“前世的我是个混蛋,今生的我就一定是吗?”江淮耸耸肩,“既然入了轮回,那便不是一个人了。”
元澄点点头:“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跟纪落葵姑娘说呀!”
江淮叹了口气,只能默然。
“不过她刚刚说的,封澈意志不坚定是什么意思?”元澄又问,“难道你们一屋子人,就他意志不坚定吗?”
“这也要问我?”江淮有些无语,“要说意志不坚定,那也肯定是严泰啊!”
“对啊!”元澄赞同道,“所以为什么封澈会被附身呢?难道是因为祭祀大典上的鬼烟?”
“等等,你听!”江淮忽然压低了声音,警惕地看向远方。
几声闷响传来,仿佛有无数匹骏马在朝他们的方向奔驰。
“那是——什么东西?”元澄轻声道,“一群鸟兽?还是妖魔?”
江淮摇摇头,光凭声音,他也无法分辨来物。
元澄快速地环顾四周,他们现在站在山头之上,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隐约传来了奔涌的水声,而身侧的树木高耸于黑暗,仿佛正静静地等待他们踏入陷阱之中。
轰隆隆的声音更近。
定睛一看,那巨大的、漆黑的、有千斤之势、万马之姿的东西竟然是数块巨石。
往后不得,往两侧更是不可。
比起莫测的黑暗来说,这些巨石恐怕更好对付。
江淮也未挪动步子,看来是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顷刻间,巨石滚滚而来,若惊雷劈下,震得山头为之一颤。
三束光影亮出,双钺与唐刀挥出几道尖锐的气刃。
一时间,巨石的轰鸣、气刃的凛冽、还有风声的尖锐混杂在一起,恍若百鬼夜行。
这些石头看着坚硬无比,实则被那刀气一撞,便化做千百碎片朝四周飞去。
有的落入了森林,有的掉下了悬崖,还有些许朝他们飞来的,都被二人用兵器挡下。
山头再次恢复了宁静。
但这样的宁静只维持了片刻便被森林里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