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茶壶时,却被江淮抢了先。
“你们都干了活,怎么,想让我傻等着?”江淮一边说,一边倒了四杯茶。
“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严泰啊?”元澄将茶盏分别放到几人面前,问。
“可以啊。”封澈抿了口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我们仨倒是都去看过他了,就剩你没去了。”江淮慢悠悠地坐下来。
“....”元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讪讪一笑,小口小口地喝着茶,“这不是昨日凝华宗太忙了嘛,今天就多休息了一会。”
眼下正逢日垂之时,余晖沿着屋顶一路洒下,将石桌的半面蒙上了一层金。
“你确定是多休息了一会?”封澈喝着茶,目光斜斜地飘来,“我们不来,恐怕你睡醒就可以参加明日的比武了。”
“这样不更好吗?精神充沛,胜率翻倍!”元澄咕咚咕咚地喝下一杯茶。
“我们一致认为,你们两个需要在明日会武前好好练习一下。”霍栖正色道。
“我们两个?”元澄将茶盏一放,正一脸疑惑时,她对上了江淮的目光,“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江淮师兄明日也要比武。”
“我看你是睡傻了。”封澈插嘴道。
元澄也不反驳,只是在他去拎茶壶时一把抢了过来。
“幼稚。”封澈的手停在空中,又悻悻收回。
“那我们喝完茶就去看看严泰,然后再练习吧!”元澄又倒了小半杯茶一饮而尽,
天色渐暗,四人来到凝华宗药房时,屋内安静极了。
除了传来药炉里沸腾的水声外,只剩下严泰忽大忽小的鼾声。
他躺在药房最里面的一张木床上,圆滚滚的脸煞白,嘴唇也没了颜色,双手缠着绷带,严泰紧闭着眼躺在床上,睡得倒是很安稳。
“严泰伤势很重吗?”元澄看他的样子,倒真有些担心了。
“都是皮外伤,伤口不深,也不多。”霍栖摇摇头。
“那他脸色怎么这么差?”元澄手背覆上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热。
“这还用问?吓得呗!”江淮憋着笑。
四人在他床边站定,正思考着怎么喊醒他时,一个凝华宗女弟子端着一个小木盘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小木盘里放着一卷新绷带,还有一把银针。
“起来,换药了。”女弟子将木盘啪地一声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拍了拍严泰圆鼓鼓的肚皮。
女弟子名叫江棋妙,性格开朗又直接,别看她做事轰轰烈烈的,江棋妙的医术在凝华宗可是数一数二的。
“晚上好啊,棋妙。”元澄笑着同她打了招呼,“严泰伤的不重,还需要换药么?”
“晚上好,小元澄。”江棋妙的声音很清脆,像是往玉泉底投下一颗玻璃珠似的,荡开的层层涟漪也十分好听。
她闻声扭头,手上拆绷带的动作却一刻不停:“认识啊?”
江棋妙没回答她的问题。
“嗯,认识。”元澄眯着眼睛笑,凑上前去,捏起盘里的银针奇瞧了瞧。
“那你问问他,这么点伤为什么在药房里住着不走了,还要我们给他换药!”江棋妙有些不满地说,“身上拢共就那么几个小口子,明明擦了药就可以恢复的,偏要缠绷带。”
“那他的脸色怎么也这么差啊?”元澄将银针放了回去。
“饿的。”江棋妙将严泰手上的绷带取下来,露出了他手上几道不轻不重的小红印,“吃了噬元花,脸色能不差吗?”
噬元花有止疼之效,但它却是通过吞噬食用者的气血来隐藏疼痛之感的。
元澄这下也愣住了,严泰虽然的确是受了伤,不过也不不至于吃噬元花吧?
“两朵!”江棋妙补充道。
何况还是两朵,先不说这药材的宝贵,毕竟即使再宝贵也是用给伤者的。但严泰此时的身体情况,吃噬元花反而影响了自身气血,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两人交谈之时,严泰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了,嘴里还念叨着:“疼,好疼!”
“哪儿疼啊?碰都没碰你!”元澄歪着头问。
严泰吧唧这嘴,仍是嘟囔着:“疼——哎哟!”
“魔怔了。”江棋妙有些无语地看着床上的严泰,又转过身对霍栖道,“师兄,北昭把他打傻了,怎么办?咱们凝华宗不会要赔钱吧?”
“谁傻了?!”听了这话,严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几人,他又笑了笑,“你们来啦。”
“没事吧?”元澄问。
“没事,就是刚刚梦到自己还在比武。”他羞赧地摸摸脖子。
“行了,药换好了,针灸还要么?”江棋妙拍拍手,问。
“要啊!”严泰急忙点点头。
江棋妙看他一眼,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衣服掀开